他的事,只有他自己能夠決定。
慕鳶被強行帶下去,心有不甘,「你莫要忘了深仇大恨!」
深仇大恨……
陸盛景仰面望了一眼萬裡無雲的天際,眼底彷彿映著萬裡河山。
沈姝寧並沒有走遠。
她只是需要找一個地方靜一靜。
母親「過世」時,她還只是個稚齡孩童,沒有一個孩子不念想著母親。
後來得知就連母親給她的「遺物」都遠不止一件時,沈姝寧已經頗為受驚。
眼下,又得知母親還可能是陸盛景的仇人,她一時間難以接受。
她知道陸長雲跟了過來,很快就抹了淚,背對著他。
兩個人因為情蠱的緣故,都忍不住想去接近對方。
甚至會產生愛慕。
這種愛慕與日俱增。
沈姝寧也分不清,她對陸長雲感情的真假了,她只知道,一看見他,他就能心安,能暫時忘卻所有煩惱。
陸長雲走到她面前,日光落在了她臉上,能看見細微的小絨毛,可人極了。
他明白她內心困苦,「弟妹,不要多想。」
陸長雲的嗓音很好聽,柔和如三春暖陽,不像陸盛景那般冷硬。
沈姝寧的心事無處安分,突然就很想傾訴,「大哥,倘若慕姨所說都是真的,那我……」
陸長雲笑著打斷了她的話,「那也與你無關,你不是罪人。二弟是非分明,不會將上輩子的事怪罪在你身上,何況,都已經過去了這樣久了,當初的事誰又能說得清。」
其實,沈姝寧真正難以接受的,是母親的為人……
她不是一個偽善之人,只是這陣子受到的刺激有點大。她需要緩一緩。
「多謝大哥寬慰。」沈姝寧仰面看著他。
陸長雲心頭盪過春風,真想再靠近一點,哪怕就這麼一次,擁她入懷,告訴她,她還有他。
理智與執念在叫囂。
恰在這時,陸盛景隔著一條小徑,喚了一聲,「過來。」
他看著陸長雲與沈姝寧站在一塊,還真是天造地設的一對。
真是一眼都不想多看!
沈姝寧一愣,站著沒動,有了一絲的猶豫。她不想過去。
陸長雲擰眉,亦是不願意看著她走。
「別再讓我說第二遍!」陸盛景又催促,他盯她很緊,就像是盯著可能會紅杏出牆的浪盪婦人。
沈姝寧無法,只能低著頭走過去,陸長雲隨後跟上。他二人一前一後,男才女貌。
陸盛景看著這副唯美畫面,太陽穴突突自跳。
執念是什麼?
他以前以為自己可以刀槍不入。
現在卻發現,那妖精一個眼神,就能在他身上任意凌遲。
沈姝寧一靠近,就被陸盛景抓住手。
她的手小而柔軟,恰好可以握在掌中,他可以把玩一整日。
陸長雲,「……」
轉眼就到了曹家嫁女之日。
西南王父子二人暫住的宅子內,這一天張燈結彩、高朋滿座。幾乎京城所有達官貴人都攜帶重禮登門道喜。
驍王府的馬車停下時,無數雙眼睛紛紛朝著這邊望了過去。
只見驍王夫婦二人一同下了馬車,另外康王府的長公子竟然也在。
這陣子,京城隱約吹起了一陣流言蜚語,但也都是一些捕風捉影的小道訊息。
旁人不敢妄議。
耳聽為虛眼見為實,此刻時刻,眾人親眼看見三人同下馬車,幾乎是形影不離,更是篤定了流言的可信性。
天哪!
這是怎麼一回事?!
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