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屹才將將弱冠之年,是魏家新一任家主,老西南王昨年突染惡疾,隱歸山林去了,魏屹就接替了老西南王的位置。
沈姝寧這時已經下了馬車,她名義上是陸盛景的婢女,就一直推著他走。
「這位是……」魏屹下了馬背,目光掃過,落在了沈姝寧身上。
陸長雲擔心會露餡,搶言道:「王府婢女,是我二弟的貼身侍女。」
魏屹生得俊俏,身段頎長高大,算不得穩重,眉宇之間有些貴公子的風流,目光從沈姝寧臉上移開,唇角溢位一抹頗有意味的淡笑。
魏屹走在前引路。
陸長雲意識到陸盛景神色不對勁,俯身低語,「二弟莫要衝動,大事要緊,我也會護著妹妹。」
也……護著妹妹……
事情查清楚了麼?這樣快就認妹妹了?!
陸盛景面無表情。
沈姝寧不知他二人在竊竊私語什麼,倒是插了句話,「不成想,西南王這樣年輕。」
陸長雲笑道:「是啊,魏屹也算是青年才俊了。」
陸盛景,「……」
這女子是怎麼回事?已為人婦,還留意著別的男子是否年輕?她是不是也很想說西南王的腰好、腿好?!
陸盛景一路上都沒說一句話。
西南王府佔地極廣,府邸還保留著前朝園林的風格,裡面修葺得古樸大氣。
眾人抵達王府時,天色已經逐漸黑了下來。
華燈初上,酒香肆意,王府早就備好了酒宴,給陸家二兄弟接風洗塵。
酒宴開始之際,魏屹拍了拍手掌,隨即數名穿著裸露的舞姬扭著腰肢一路逶迤而來,西南的歌舞與京城的大不相同,帶著稍許的異族特色。
肚皮舞的精髓就在於腰肢的柔韌纖細。
今晚酒席上,還有不少西南的達官貴人們,男人們的視線在燃燒,皆凝聚在了那些水蛇腰上,目光如火。
早有人安耐不住,酒水一杯接著一杯下肚,口流垂涎之意。
這廂,陸盛景的眼雖然看著前方,但腦中卻是浮現出那日他給沈姝寧擦拭時,親眼看見、親手碰觸到的小細腰。
纖柔無骨,一掌可握,雪膩細嫩到了極致。
比在場所有舞姬的腰肢都要好看數倍。
真不知,倘若是沈姝寧穿上這一身艷紅舞裙時是怎樣的光景……
他其實可以逼著她穿給他看。
但……
眼下卻是不行了。
他可以逼著世間任何女子跳舞,卻唯獨不能逼著妹妹跳舞給他看。
陸盛景的臉色以肉眼可見的速度陰沉灰暗了下去,即便是魏屹也看不明白了,他坐在上首的位置上,思忖片刻,但也著實不明白,這位陸世子怎麼好像一來了西南,就甚是不滿呢。
魏屹舉杯,「久聞陸世子大名,本王敬你一杯。」
他先幹為敬。
陸盛景沒有動作,除卻他自己身邊的心腹之外,旁人並不知他暫時不能飲酒。
此時,陸世子臉上彷彿明晃晃的寫著兩個大字:不喝!
魏屹一陣尷尬,陸長雲清了清嗓門,舉杯道:「王爺,我替二弟敬你一杯。」
說著,陸長雲仰面,一飲而盡。
他大概能猜出,陸盛景如此作態,估計和寧兒有關。
看來,真得趁早分開他二人,否則……萬一陸盛景日後不放人就糟了。
入夜,月華如練。
陸盛景躺了許久,終於可以睡下。
繼上次之後,他又夢見了沈姝寧嫁人的場景,還是滿目的大紅喜字,處處大紅色炮竹屑,而他還是坐在了正堂上首觀禮。
只不過,看著愈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