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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雲妹妹,替我梳上頭吧?”賈寶玉湊到已經梳完頭的史湘雲面前央告著,史湘雲嘴上拒絕卻已經拿過梳子扶著賈寶玉的頭梳了起來。林黛玉在一旁靜靜地看著,不語,眼中帶著怒意。
賈寶玉梳完頭,跟著林黛玉和史湘雲兩個在房裡吃過早飯,就和史湘雲玩了起來。直到中午的時候史湘雲說累了要歇午他才回房。
到前面吃過午飯,林黛玉回房,錦繡遞給她一封珊瑚寫過來的信,史湘雲在床上睡覺,林黛玉在榻上看著珊瑚的來信,當日離開道觀的時候交代給珊瑚的事情她已經查的一清二楚。
信上說,智慧是和賈家交好的水月庵裡面的尼姑,水月庵和賈家的家廟鐵檻寺相鄰。在秦可卿送葬的時候,秦鍾和智慧偷期綣繾,成其好事。後來智慧私逃進城,找到秦家看視秦鍾,被秦業知覺,氣個半死,打了秦鍾一頓,逐出智慧,自己老病發作,病倒床上。
當時天寒地凍的,秦鍾和智慧偷情,為了不被人發現,只得尋些不遮寒的地方,秦鍾稟賦最弱,回來時便咳嗽傷風,飲食懶進起來,只在家中養息。當智慧找上家門,秦鍾本自怯弱,又帶病未愈,受了笞杖,又見老父氣倒,家中為此人仰馬翻,更是悔痛無及,又添了許多症候,最終一病不起病死了。本來就是一身病的秦業對於獨子的行為氣怒交加,病勢漸沉,喪子之後哀慟太深,也跟著離開了人世。
智慧被秦家逐出,本是從水月庵私逃,不敢回去,東躲西藏的身上錢財花費殆盡,無處安身,幸虧頭髮長了出來,就扮作道姑在道觀裡四處掛單做藏身之處,以躲避水月庵的追查,跑到新建的三清觀想做藏身之處就是後話了。
林黛玉讀罷信,滿臉黑線,秦鍾——這就是賈寶玉讚不絕口的那個人品出眾的好朋友,在賈寶玉的口中把他誇得都沒邊了。可是一個在姐姐葬禮期間和尼姑偷情,最終搭進性命,連累老父身亡的一個人物,真是沒看出哪好來,天下美女何其多,就算愛極了智慧,也不能在自家姐姐的葬禮上做出這種糊塗事情來,究其原因,秦鍾根本就是不知檢點,不自愛的一個自命風流的浪蕩子。
“物以類聚人以群分”,賈寶玉如此推崇秦鍾,並與之結為好友,如此看來賈寶玉也不過是一個“金玉其外敗絮其中”的繡花枕頭而已,原來看書的時候對於賈寶玉的印象尚可,但是隨著到了這個世界,和他接觸,林黛玉對其印象越來越差。經此一事,在林黛玉心中,覺得賈寶玉和賈璉、賈珍那些個人似乎並沒什麼大差別,比他們強也強不了多少。目前賈寶玉只是礙於年紀和閱歷的緣故,等到了他們那樣的年紀,只怕和他們也一般無二了。
聽著外面有聲音,林黛玉將手中的信放下,走了出去,看見錦繡和紫鵑正和晴雯說著什麼,晴雯看見林黛玉走出來,告辭而去。
“你們誰又惹到了她了?”林黛玉出來的時候看見晴雯滿臉不悅,隨口問道。
晴雯的脾氣和錦繡很是相似,她們兩個處的比較好,很是相得。不過林黛玉對於晴雯的觀感很複雜,這丫頭心直口快,嘴茬子更是厲害,得理不讓人,但是未免有點自視過高,明明是“小姐身子丫鬟命”,卻不認命,不過總的來說林黛玉對她印象還算不錯,就連下人也分個三六九等,越往上,身份地位和體面越高,不上前,只安於現狀就意味著落後,何況又是賈寶玉那個競爭激烈的地方,難站呀!
“我們好好的惹她做什麼,她是對自家屋裡的事情生氣,對襲人挾持住寶二爺的事情不忿罷了。”錦繡笑著回答:“襲人因為寶二爺一早跑到這不開心,和寶二爺鬧脾氣,晴雯氣不過,到我們這裡抱怨。不過就是一個丫頭而已,連個姑娘都沒掙上呢,不僅寶二爺看重她,就連寶姑娘也拿她之重,覺得其言語志量深可敬愛,晴雯看不過眼去。
提起早晨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