裡喊,“主子,太太看您來了。”
巧珊第一聲,沈綰貞就聽見,忙和繡菊開啟靠炕頭的箱子把包袱塞在裡面。
吳氏一進堂屋,沈綰貞正好掀簾子迎出來。
蹲身一禮,“母親好。”
就把吳氏讓到堂屋上坐,沈綰貞站在吳氏身旁,這時,繡菊端上茶水,沈綰貞接過,親手捧給吳氏,“母親請用茶。”
吳氏和藹地看著她笑,一副慈母模樣,溫柔聲兒道:“姑娘明兒過上房,看我準備的嫁妝妥不妥當,若有何想要的,儘管和我說,你父親也交代了,嫁妝要豐厚,旁的都好辦,就是陪送的地和鋪子,一時間沒處掏弄。”
吳氏邊說邊朝她看,等著她表態,沈綰貞只裝糊塗,恭敬地微垂眸,也不接下話。
吳氏心裡暗罵,不得不說出此來的目的:“聽說你那兩個鋪子都賣了?”
沈綰貞心咯噔一下,她還惦記陪嫁的鋪子,心裡懷疑她沒有圖紙,知不知道準確地點,遂裝作若如其事地道:“都賣了,銀錢房契都交割明白。”
吳氏其實是想說,既然嫁妝給你,你二次嫁人還想要雙份,於是道:“這樣也好,銀子錢帶去王府,也算是陪嫁,日後寬裕在置辦。”
沈綰貞想嫡母這是想省一份陪嫁。
沈綰貞看天色暗下來,著急,巴望著吳氏快點走,就爽快地道:“時間倉促,女兒嫁妝來不及置辦,反正王府也不缺什麼,不用煩勞母親,儉省也少些麻煩。”
吳氏滿意,就怕她獅子大開口,仗著王爺之勢,來壓她,聽她吐口,這才起身往外走,“三姑娘歇著吧!”
沈綰貞看著吳氏的背影消失在院門口,鬆了一口氣,轉身回屋,繡菊和巧珊跟進來,繡菊嚇得直抹冷汗,“幸虧晚走了一會。”
“主子,這就走嗎?”巧珊受了驚嚇,恨不得一時離了沈府。
沈綰貞道:“在等一會,等一會天晚,後花園無人,行動方便。”
又等了大約半個時辰,傳來府裡各門落鎖聲兒,沈綰貞知道沈府主子安置了,才開始行動。
沈綰貞和繡菊和巧珊三個望黑地裡走,穿過後花園,悄悄地來到沈府後門,取下掛在角門上的大鎖,沈綰貞在前,輕輕把門推開一條縫,往門外過道上張張,四下裡靜悄悄無人,外面隔著一條道是另一所宅院的高牆,這不是主要官道,天晚,因此少有人走,沈綰貞帶頭出來,繡菊和巧珊一人挎著一個包袱隨後出來,掩好門。
藉著月光,幾個人低頭看腳底下的路,剛走了兩步,沈綰貞耳朵靈敏,彷彿聽見細微衣袂摩挲之聲,猛抬頭,唬了一跳,前面站著一個黑影,舉步正朝她走來,繡菊和巧珊嚇得忘了叫喊,沈綰貞想天道這麼晚,三個女流之輩,別是遇上歹人,緊張得屏住呼吸,看那人走近,那人腳步聲很熟悉。
沈綰貞放下心,那人走到近前。
“你真的要走?”他期盼她回答不。
“是。”她卻沒有絲毫猶豫。
“王爺怎麼在這裡?”沈綰貞疑惑,定定地看著他。
“我在此處等了兩晚。”趙世幀沉聲答道。
她恍然明白了,他一定聽沈綰珠說出真相,料到她會逃走,在這裡等她,她看著他,鼻子一酸,心一陣揪疼,疼得喘不過氣來。
“我和你一起走。”他果斷地說,看來是決心已下。
她微微愣住,隨後搖搖頭,“你是王爺,錦衣玉食才是你該過的日子。”
他嘆口氣,“我不稀罕,我早已厭倦。”
她目光閃了閃,還是搖搖頭,“可是你若跟著我,我還是沒有清淨日子。”
他喉頭一哽,就是說她不想與他同行。
她內心掙扎,片刻,硬下心腸,翩然拜了幾拜,“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