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來過?不可能有人能住在這裡的!”
“我也開始這麼想了。不過,以前應該不是這樣的。”列農忍不住吐了起來,四周到處都是嘔吐聲,大多數人剛吃完晚飯,很有些積蓄。列農喘著氣:“我肯定到昨天為止都還有人住在這裡!”
髏大猛然停住腳步,一股熟悉的屍臭味和血腥夾雜在水道里。
讓他想起了達克尼斯地腐屍陳列場。
“怎麼了?快走啊,很臭!”列農一面催促一面大口呼吸,似乎腦袋已經有些發昏。
“不要再往前了。”髏大沉聲道,“沒有活人在這裡,就算昨天有,今天也沒有了。前面是死人地領地。”他很清楚自己感受到的是什麼,死亡,怨恨。那氣味兒比淘換者的陳屍場猛烈十倍。
“說些廢話,不去看看怎麼能交差。不走就不要擋道!”領隊的騎士已經超級沒有耐心,一把將髏大推開。髏大跌進汙水,仍朝著列農大喊:“不要去,危險!”
列農回頭望了他一眼,猶豫了一下,嚷著“對不起!”,更加快速的向前跑。
髏大一個人呆呆地坐在汙水中,那水並不深,深的是黑暗的腐蝕力。讓髏大的心不停地向下沉。什麼東西漂過來了。是一顆腐爛的頭顱,翻白地眼睛在水面或載或浮看著他。一股黑暗的氣淡淡地從汙濁的水域中升起來,髏大詫異地看到自己的手掌中所起的變化。
那是力量。
就像無數次黑龍死焰從他的骨髓中蓬勃而出。現在,那力量再次開始澎湃,從他的毛孔中一絲一縷地滲出來。被血肉封印良久的黑暗之力終於開始覺醒,被人間的汙穢和黑暗喚醒。
一聲慘叫好像推開地獄之門的手,無數地慘叫聲湧出來。怒斥、砍殺、哭嚎,那是地獄地聲音,髏大千百次聽到過的。他霍然跳起來,趟著水流朝前跑去。
“列農!“他大聲地喊叫著,隨即看到了熟悉的景色。
屍體。
數不清地屍體,斷手斷腳。泡在汙水中,有些已經開始腐爛,有些剛剛倒進去,淌著溫熱的血。到處是閃動的人影,劍身在鋼甲上磕出火星,趁著舞動的火光,髏大赫然看到是騎士們在相互亂砍。穿鋼甲的劈死了穿皮甲的,穿皮甲的用火槍打爆了鐵皮頭盔下的頭顱,腦漿和血一塌糊塗。匕首刺進了護喉甲的縫隙,鐵錘不問理由地落在身體任何地方。
“你們在幹什麼?”髏大驚呆了,他大聲地叫喊,沒有人理會,只是氣喘吁吁地廝殺。穿皮甲的死光了,屍體一個個倒進水裡,火把亦不能倖免,發出“噗噗”地聲音逐個熄滅,剩下一個個盔纓和斗篷燃著火星的人瘋狂地向對方繼續攻擊。
突然有人扯他的腿,是列農,滿臉都是鮮血,哭嚎著說道:“我們來晚了,這裡只有屍體,大家突然都發狂了!”
“快跑!”一個奄奄一息的騎士躺在地上說,“他們沒有經過彌撒,意志薄弱,受到魔法陣影響,一下子就瘋了。你們快走吧,呆久了你們也會發狂的。”
突然一隻腳狠狠踏在他臉上,將那還在說話的面孔踏得稀爛。領隊的國王騎士面孔都扭曲了,拎著一把沾滿鮮血的大斧,一字一字罵道:“你竟敢說老子意志薄弱?”
他在屍體上踹了又踹,就像樂於折磨一個世仇。整個胸鎧都被巨大的力量踏得凹了進去,骨頭斷裂聲清晰可聞。他突然回過頭來瞪著髏大和列農,裂開嘴惡狠狠罵道:“哭什麼?膽小鬼,你們也配做騎士?”
那猙獰地面孔和平時判若兩人,他獰笑著逼近過來,沉重的腳步聲在水道里發出可怖的迴響。列農“啊”的一聲轉身想跑,突然被一具屍體絆倒,摔得水花四濺。髏大還沒有想清楚該不該一起逃走,大斧已經落了下來。髏大側身一躲,斧子呼嘯著劈進地裡,濺起驚天動地的水浪。那領隊一聲怒吼,向前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