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聲音,甚至可以唱歌。那才是說話!幻境中曾經看到的色彩,曾經聽到的景象在他的心底揮之不去,他覺得不能就這麼等著。
血骷髏們努力尋找感覺,有人打著拍子,努力發出各種聲音,身體也在尋找適合發音的各種姿勢。但是他們始終不能發出些像樣的聲響,要麼是吼叫,要麼是噪音。他們沒有見識過髏大見到的世界,試圖歌頌的東西頂多也就是“棺材啊好”,髏大簡直沒法相信自己和他們是一夥。
熱血的效力一消退,他們又陷入了深深的煩惱之中,魔性血吸蟲驅使著他們一個一個跑回了自己的棺材,只留下髏大一個人頑固地呆在營地裡。他覺得很孤獨,因為他已經顯得特別了。只有他會說話,也沒有血吸蟲的困擾。只要他不想回去,魔性血吸蟲還要反過來吐出血魄幫助他維持狀態。
他不知道幹些什麼好,突然看到黑暗牧師們衝著他遠遠地哈哈大笑,指指點點,似乎仍然是為了他們的動作而感到滑稽。他們仍然以為髏大在血吸蟲的控制之下,只不過忙於手裡的事情,沒有空來找晦氣。他們已經不會擔心髏大會惹出事情來,髏大反而多了一份自由。
但是髏大不想在他們的視線中忍受譏笑,那讓他渾身都沒由來地感到不舒服。自由的條件已經具備,他把視線投往營地後面的叢林,幾乎是立刻想到了逃走。黑暗牧師們在忙著清點戰利品,月亮族喜歡用黃金飾品,武器也不錯,幾乎都是金屬製品。髏大從他們身邊走過的時候,又見到那柄小金劍,就懸掛在那個黑暗牧師的袍子上。
一種強烈的感覺在心底升起,那物品就代表了騎士的身份,榮譽和希望都在那金色的光芒之中。髏大咬牙切齒,偷偷地看著,默默地在營地中行走,強迫自己將目光移開。他縱身一跳,越過了軍營的柵欄,進入了森林。那些黑暗牧師有人看到了不免一怔,隨即又放心地忙於自己手裡的工作。
髏大在樹林裡悶著頭行走,在走與不走之間徘徊。現在無疑是逃走的最好時機,但是一旦離開他將變得孤零零,而且他還沒有拿到那把小金劍。有沒有不離開又能得到自由的辦法?
人頭!
髏大幾乎是立刻想到人頭,如果用一顆上等人頭來交換金劍,不知道阿米亥會不會同意?
相對失去自由,他並不害怕回去。談到恐懼,那夢幻般的風景才是他心底的恐懼。那風景如同夢幻一般容易失去,但卻是他生活中唯一的希冀。既然被他看到了,那便是唯一想要巴望的一切。
胡亂想著的時候,他突然見到一個人頭,而且就是最有價值那一顆,他不由得整個人都呆住了。
一顆巨大的黑豹頭的腦門,上面帶著金色的月牙形圖案,正是達尼奧元帥達摩爾的頭。
達摩爾帶了一百多個月亮族計程車兵正在灌木叢中密謀著什麼,似乎是來偷襲的。他的身體在灌木叢的另一端,正好露出人頭晃來晃去,叫髏大好生眼饞。不過很快他就意識到那個人頭不是好撿的,因為達摩爾豁然扭頭,朝著他揚起那對帶鏈子的板斧,一瞬間無數黑乎乎的矯健身影悄無聲息地從樹叢另一側躍過來,整個森林都是發綠的殘暴眼神。
達摩爾在後面問道:“什麼人?”
那些士兵將髏大團團圍在當中,舔著三瓣嘴唇:“是血骷髏,元帥,血骷髏在散步。”
“胡扯,骷髏士兵的行動都是無意識的行為。去找黑暗牧師,把控制者殺了。”一個傲氣的年青女子的聲音傳來,髏大循聲望去,只見到一個身披藍色斗篷的影子在左面的樹後一閃。他剛看過去,那影子又呼啦一閃,悄無聲息地高速飛到了頭頂茂密的枝椏上,似乎不想被他看到真面目。
“不是啊,血骷髏好像是自主行動的。”那些包圍髏大計程車兵似乎知道髏大的厲害,小心翼翼地看著四周,不敢輕舉妄動。髏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