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小河剛一進去,所有人的目光同時投來。
宋小河是梁檀的徒弟。
師父惹出了這麼大一樁事,當徒弟的豈能撇乾淨?見她走進來,眾人當即怒不可遏,鍾懿盛更是沒忍住脾氣,甩手一張符迎面打過來。
宋小河動作極快,在剎那間就抽出了木劍,利落揮劍,一下就將符籙斬為兩半。
她的臉上終於出現了哭泣之外的表情。
許是由於憤怒和恨意的加持,宋小河的眉眼充滿殺意,一股從前不曾有過的凌厲在她身上出現。
“你膽敢有臉來我們面前!”
鍾昌薪指著她叫道:“是不是梁檀叫你來的?!”
大殿內安靜下來,沒人再議論,皆看著宋小河。
事情到了這般地步,大部分人心裡也都清楚。
這地上的陣法不破,頭頂的結界不除,他們就是菜板上的魚肉,梁檀提著的刀,隨時都會落下。
且宋小河是梁檀的弟子,
() 一個晚輩都能輕鬆將鍾氏家主的攻擊化解,眾人又如何能不明白宋小河的靈力並沒有被抽取,哪敢輕易招惹她?
只見她持著劍上前,無視了鍾昌薪的問話,朗聲道:“我要鍾慕魚活過來。”
“少胡說八道,死人如何復生?”鍾昌薪喝道。
沈溪山對大呼小叫的鐘昌薪感覺到厭煩,他往殿中看了一眼,見左曄不在其中,便連聲招呼都不打,猛然召劍而出。
只聽劍氣鳴響,長劍裹著金光如離弦之箭疾速飛出,穿過大殿,朝鐘昌薪刺去。
鍾昌薪哪想到他突然出手,嚇了個半死,趕忙調動靈力來防禦,卻忘記了腳下的陣法仍舊在運作,催動靈力的瞬間,陣法就開始附著在他周身,如螞蟥一般吸食他的靈力。
一瞬間,恐懼和靈力的抽離讓鍾昌薪渾身癱軟,整個人摔倒在地上,發出沉悶的聲響。
由於年紀大了,這一摔可不得了,劇烈的疼痛傳來,鍾昌薪一時間動彈不得,發出慘嚎。
而沈溪山的長劍卻並未落在鍾昌薪身上,只聽眾人一聲驚呼,那金劍就直直釘入鍾懿盛的頭上幾寸之處,其後一道淡金色的光芒猛地自空中拉起,形成一道結界。
殿中的人皆被結界隔開,中間敞開一條路,沈溪山道:“不必理會他們。”
由於殿中沒有仙盟之人,於是當著那麼多人的面,沈溪山連裝都不裝了。
可即便是傳聞中尊師重道,溫潤如玉的謙謙君子變成了冷漠桀驁,肆意妄為的渾小子,誰也無法在這時候指摘沈溪山一句。
畢竟沈溪山那響亮的名聲,靠的從來不是什麼美好高潔的品格,單憑他敢將劍釘在鍾氏家主的頭上這一舉動,就足以讓許多人默默閉上嘴。
宋小河持著木劍上前,走在金光籠罩的路中。
結界將眾人隔離,盡頭處便是裝著鍾慕魚的冰棺,她緩步靠近,站在棺材的邊上往下看,就見鍾慕魚躺在其中,仍舊是臉色慘白的模樣,除卻脖子上的血痕之外,其他概沒有一絲傷處。
宋小河轉頭看向沈溪山,“勞煩沈獵師。”
沈溪山低低應了一聲,抬手將釘在鍾懿盛頭上的劍召回。
一瞬間,紛雜的身影如潮水般湧了進來。鍾氏族人在瞬間暴起,八大長老同時起身,紛紛出言呵斥沈溪山。
鍾昌薪被人扶著從地上爬起來之後倒是老實不少,而鍾懿盛由於年紀過於大了,靈力被抽取大半後,他的疲老不僅是外貌上,更是從身體各處體現,連發怒的表情都顯得極其無力。
但是喊歸喊,斥歸斥,誰也不敢輕易將靈力釋放出來。
於是也就只能眼睜睜看著沈溪山一劍刺入冰棺的結界之中,將整個結界震得佈滿裂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