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鬧,但知禮節知分寸,偶爾鬧點小脾氣也很快就消氣。
在他面前則更有幾分拘謹,不論是說話還是行事都刻意收斂了。
但她好像是因為她極其依賴梁檀,所以在梁檀面前,她總像個孩子一樣,哭與笑都完全不加掩飾。
沈溪山就停留了那麼一會兒,就已經有人停下問他為何不走。
眼看著梁檀牽著宋小河,帶著蘇暮臨回山了,沈溪山也御劍飛走。
回到後山,梁檀便懶得再用靈力維持年輕的模樣,恢復了頭髮花白的樣子,面容蒼老許多,但仍能看出當年的清俊。
他頻頻回頭看安靜跟在後面的蘇暮臨,最後終於忍不住問道:“你總跟著我們做什麼?”
蘇暮臨立刻道:“小河大人去哪我便去哪。”
梁檀說:“你在內門不是有住的地方嗎?”
蘇暮臨回:“天沒黑,我不回去。”
梁檀又道:“晚飯只做了三人的分量,沒你的份。”
蘇暮臨很是
() 無所謂:“我不吃。”
“當真就對我們家小河痴心一片?”梁檀笑眯眯將他上下打量,說道:“模樣倒是好看,家住何處?令尊是什麼人物?細細說來,我或許能考慮考慮你。”
宋小河撿了根木棍在前面揮著玩兒,聽到這話就扭頭,說道:“師父,你要考慮他什麼?”
梁檀就道:“我作為你的師父,不能總看著你做白日夢,肖想著練無情道的那小子,眼看著你慢慢也大了,合該找個體己的道侶,我也不知道還能活個幾年,屆時還得有個護著你的人是不是?”
宋小河說:“珍娘養的那隻雞都活了八十年呢,師父總不可能沒雞的命長吧?”
梁檀的臉一黑,“那是隻妖雞,凡人如何能跟妖比壽命?”
宋小河道:“哎呀師父你就放心吧,如今我也變厲害了呢!況且我正朝著小師弟一步步靠近,又不是非得要道侶,若是日後我與小師弟相處成交心的知己同伴,也一樣可以與他相互照應。”
“有什麼用?朋友同伴這些虛無縹緲的關係,隨時可以為了一些私利翻臉,況且你有所不知,”梁檀停了一停,慢聲說道:“那小子身上有斷情禁咒,真正是絕親緣,絕情緣,壓根不會與誰相處成知己同伴。”
“斷情禁咒?”宋小河頭一回聽說,好奇地退了兩步,來到梁檀身邊問:“那是什麼?”
“是盟主親自在他身上下的咒印,此咒斷情絕愛,若是動心便會由黑轉為紅色,一眼就能被人看出來……”
“那這個斷情禁咒是什麼時候下在小師弟身上的啊?”
“十二歲。”沈溪山攏袖而立,站在盟主殿的中央,朝著座上的青璃微微頷首:“距今已有七年。”
“轉眼竟已過去那麼久了。”青璃道:“讓我看看咒印如何了。”
沈溪山有些不太明白師父的用意,這麼著急將他召來竟然就是為了看他的禁咒。
但他並未出言反駁,只是轉過身去,用靈力將長髮束起,露出了後脖子。
隨後他念動法咒,就見那原本乾乾淨淨的後脖子處就慢慢浮現出一個濃墨所染的“禁”字,在白皙的面板上顯得極其晃眼,連著脊骨。
青璃看了一眼,便知咒印尚是完好,她說道:“大道茫茫,如今你是人界天賦最為出眾的子弟,摸到飛昇的門檻是遲早之事,人界已有數千年沒有凡人飛昇,長此以往凡人的氣運必將衰落至亡,你有飛昇之能,便肩負著這般重任,是凡人登上天梯唯一的希望。”
沈溪山自然明白,轉過身道:“弟子知道。”
青璃又道:“天梯近在咫尺,萬不可掉以輕心。”
沈溪山頷首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