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倒也不是。”沈溪山說:“不過是一些無憑無據的猜測罷了。”
步時鳶究竟是什麼身份,什麼目的,尚且無從得知。
但沈溪山知道她絕非那麼簡單的一個角色,至少她與宋小河的因緣不止這一世。
沈溪山斂了眸,手臂一收,將宋小河抱得更緊了。
“宋小河。”他語氣裡有一絲埋怨,“怎麼那麼多人跟你有因緣呢?”
與其他人相比,他因日晷神儀的時光縫隙到宋小河六歲的那年結下的緣,就顯得不值一提了。
沈溪山打小以來,只有別人的年齡能走在他的前頭,其他任何事他都沒有落後於人過。
只是緣分一詞著實奇妙,非任何人能夠掌控,就算是沈溪山有心,也無法趕超在別人前頭,與宋小河締結最重的羈絆。
而這些心思宋小河並不知道,也沒從他的語氣裡聽出什麼。
她在沈溪山懷中悶了一會兒,抬起頭之後臉頰紅紅的,清凌凌的眼眸全是笑,有幾分靦腆,“你是說……咱們倆嗎?”
沈溪山一頓,反問,“你覺得我們之間的羈絆很深?”
“那當然啊,我六歲的時候,就見過你。”宋小河回想起往事,有些細節已經記不太清了,說:“那時候的你跟現在差不多年歲,不過與你相識之後,你好像並不記得此事,那日我提起你我之約,你也沒有應聲,我一度以為當年的事是我做了一個夢。”
宋小河說起此事也覺得疑惑,問他,“不過先前你不是又提起了此事嗎?你究竟還記不記得?”
先前宋小河問他這話的時候,正處於失去師父的噩夢之中,本身就頻頻往夢裡鑽逃避現世,若是當時解釋此事必定要提到日晷神儀,宋小河難免因此想起傷心事,所以那時候他才避而不談。
不過現在的宋小河不會再因那些事情緒崩潰,沈溪山倒是可以放心解釋。
他攬著宋小河的腰,一下子將人拎起來,往旁邊走了兩步坐在床榻上,讓她坐在身邊,說:“此事說來也並不複雜。”
宋小河捏他的手指,自信地說:“複雜點也無事,我聽得明白。”
沈溪山心說若是往復雜瞭解釋,你可能還真聽不明白。
他從儲物錦囊中掏出了油紙包著的糖果,塞到宋小河的手中,才慢慢解釋道:“先前在長安時,你師父啟動了日晷神儀,帶著我們回到了過去。但那畢竟是上古神器,神仙亦難以輕易掌控,更何況是你師父,他雖吸收了許多魂魄將其開啟,最後返程時他的靈力支撐不住日晷神儀,導致我在途中意外落進了時光縫隙。我所落的地方,就是崇嘉十七年,你六歲的那一年。”
“我在林中看見了正在哭泣的你,走近詢問,才得知你……”
“我那銅板換了吃的,被師父教訓,獨自跑去後山,結果迷了路。”宋小河將後半句話接過去。
她嚼著糖,一遍又一遍地舔著唇,使得唇瓣看起來頗為水亮,沈溪山的目光悄然滑過,停留片刻
。
“對,但我知道你是因為敬良靈尊要將你送往玄音門,與他置氣才將銅板送出。()”沈溪山抿唇一笑,回憶起幼嫩的宋小河,眸中覆上一層柔和,勾了宋小河的一縷小辮子捏在手中,道:當時你的頭髮亂糟糟,比鳥窩好不到哪兒去,是我給你梳理了髮辮。()”
“都是你呀。”宋小河腮幫子圓鼓鼓的,舌尖將糖頂到另一邊,說:“讓我撒潑打滾留在仙盟,要我十六歲時下山去救你,還說是我唯一的小師弟,這些都是你,我可記得的。”
沈溪山欺身過去,湊近了她,灼熱的呼吸落在她耳朵尖上,“那你能想明白我的用意嗎?”
宋小河覺得耳朵癢,氣息一落上來,她的耳根就條件反射地開始發熱,染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