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溪山閒著無事,先是站在桌邊給她研了墨,隨後看她寫得認真,就輕手輕腳地走到後面,取了一塊香點上。
香是用於安神調息的,沈溪山點的少,只有偶爾忙碌得疲憊了,才會點上一塊,很快就能入睡。
宋小河到了夜間本身睏意就來得快,安神香的味道在房中散開沒一會兒,她就打了好幾l個哈欠,最後直接捏著筆趴在桌上睡著了。
沈溪山沐浴淨身,回來時就看見宋小河枕著墨筆睡得正香。
他走過去,將宋小河抱起來,擦淨了她的臉,低頭在她嘴角邊印下輕輕一吻,然後去了床榻邊。
宋小河這一覺睡得頗沉,又做起了奇怪的夢。
她先是看見了高聳入雲的山谷,薄霧在山澗環繞著。
宋小河從山中走出來,進了山腳下的一處村落,村中的樹粗壯茂盛,像是靈氣養出來的一樣。
她看見前面有許多人聚在一起聊天,好似不敢過去,跑去粗壯的樹幹後面躲起來,偷看。
“聽說了沒,前幾l日隔壁村的孫家的老大帶著小兒子進山,就沒出來。”
眾人一陣唏噓,“自然是聽說了,這等大事哪還能瞞住?山上怕是又起禍亂了。”
“二十年前,山上就有過一回這種事,進去多少人都出不來,也不知道是在裡頭遇見什麼事了。”
“這麼邪乎?山上是不是有什麼妖怪?”
“別瞎說。”一人低聲呵斥道:“這是龍息之谷,傳說龍神在裡面沉睡的地方,豈能有什麼妖怪?”
“許是他們惹怒了龍神,受了懲罰吧……”
宋小河站在樹後聽著,回頭望了一眼身後薄霧瀰漫的山谷。
她等了許久也不見面前的人散去,反而越聊越起勁,便從樹後離開,改了方向,小跑著離去。
宋小河有些看不清楚夢中的自己最後是跑向了山,還是跑去了別的地方,等她想要追尋時,外面一聲嘹亮的雞鳴,她醒了。
她滿臉的惺忪,揉著眼睛回想著方才的夢,卻又隱隱約約什麼都想不起來,總覺得這樣的夢之前也出現的,可醒來之後忘得一乾二淨。
想不起來便不想了,宋小河坐起身,才發現她睡在滄海峰的小屋裡。
() 回想起昨夜(),她那慷慨激昂的發言才剛寫了一部分?()?[(),就被睏意擊倒,原本想著只趴在桌上睡一小會兒,沒想到這一睜眼就到了隔日天亮。
想來是沈溪山遵守諾言,將睡著之後的她給送了回來。
宋小河想著,便不自覺揚起一個笑容,下榻穿鞋,剛出門就看見蘇暮臨正站在院子裡,手裡掐著一隻雞的脖子。
顯然方才那聲悽慘的雞鳴是從他手裡那隻發出來的。
“小河大人,吵醒你了嗎?”蘇暮臨將手裡的雞扔到一旁,而後從院中的桌上捧起一個白玉鎏金盒,興高采烈地送到她面前,說:“這是有人一大早給送過來的。”
盒子的正面印著仙盟徽文,金光閃閃,頗為氣派。
“是我的宗服!”宋小河頓時樂了,捧著盒子回了房間,開啟蓋子一瞧,裡面正裝著天字級獵師的宗服。
她將雪色的衣裙拎起來,觸手光滑柔軟,像是捏了蟬翼一般,輕盈得幾l乎沒有重量。
也不知是用什麼料子織就,上面的每一根絲線都緊密連線,金絲線如游龍般絲滑,在領口衣襟和袖擺修出精緻繁雜的圖案,往陽光下一放,細細密密地閃爍起來,卻又並不晃眼,顯得極其漂亮。
宋小河迫不及待地換身上,尺寸貼合,腰帶一束就將她纖細的腰身彰顯出來。
雪色襯膚,將宋小河濃黑的眉毛眼睛和粉嫩的唇襯得頗為明媚鮮亮,開啟門,金燦燦的陽光落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