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以為你想用身子來為我暖床!”御凱模樣狼狽地逃出營帳。
在他離開後,盈綺的淚水再也剋制不住地滑落,她傷心地哭倒在床上。
她好想阿爹和娘喔!為何她的命運如此乖舛?
既然御凱已經知道她的真實身分,那她乾脆一不做二不休。
於是,她取下頭上的髮簪……
當御凱再度走進營帳掀開簾子時,迎面而來的便是殺氣騰騰的攻擊,但他閃也沒門,髮簪就筆直地刺入他的手掌心。
御凱只是皺著眉,捏著她的卞巴嘲諷道:“下次用高明一點的技巧,別讓我對沁木爾的印象變壞。”
“沒刺中你的要害是我的失誤!”
“請便,我隨時隨地歡迎你。”她當真恨他入骨。
“或許我現在就可以殺了你!”她揚起髮簪又往他身上刺。
御凱再次閃開,揪著她散落的長髮,“你不是我的對手,乖乖地順從我對你有好無壞。”
“拿開你骯髒的手!”御凱聳聳肩,如她所願地鬆開手。
盈絝滿是警戒地退到牆角,瑟縮地環住自己嬌弱的身軀。她覺得這個人真是瘋了!滿手是血也不包紮,任它狂妄的流,他是想證明什麼嗎?
她不服氣地猛咬著下唇,血開始緩緩流下。
他不用看也知道,她一定又再折磨她那嬌嫩的下唇了。
唉!她的脾氣幹嘛這麼倔!只要乖乖聽他的話不就沒事了嗎?
她明白她有身為公主的尊嚴,可是現在她人在他的屋簷下,哪由得了她要公主性子呢?
可說也奇怪,自己為何老覺得心有不捨?還有股說不清的情緒在作祟!
難道是因為她太美了,他才會如此失常?還是因為他虧欠她,所以,即使她要殺他,他也心甘情願地承受?他納悶地看著手上的傷口。
突然,簾子被掀起,幾個士兵走了進來。
“將軍,這是整理出來的資料。”
“唸吧!”御凱面容一整,淡淡地道。
“將軍,您的手……”
御凱的目光隨即放在盈綺身上。
“這無關緊要。我要徹底瞭解事情的經過。”
士兵們互看了眼,便開始報告——
“沁木爾寶曆庚年,沁木爾族長為了族人,願意平息兩國之間的戰爭,遂宣佈與大清友好聯盟,由沁木爾稱臣,世世代代忠於大清,契約彼此都有一份——”盈綺雙眼空洞,他找來這個有什麼用?
“夠了,退下吧!”御凱揮揮手。
“將軍,屬下另有要事稟告,塞北知府派人送來美女,個個都是精挑細選……”
“全遣回去。”
“可是……”
有一個女人可以抵得過全天下的女人,那就是他一直襬不平的她!
啊!他差點忘了,他還虧欠她呢!
“該死的!”
御凱抽緊下巴。都是他那些自作主張計程車兵們,害得沁木爾多少無辜的性命慘死?事發當時,嬌弱的她可是捂著耳朵瑟縮在一旁?他氣得大掌一拍,紅檜木桌立即四分五裂,然後,他什麼也沒說地大步往外走,因為他心虛!
盈綺呆滯地看著他的背影,感到麻痺的心竟隱隱作痛。
在這裡,她已不是眾星拱月的公主,御凱眼睜睜地看著她做些婢女的工作,諸如挑水、洗衣等粗活。
常常在河邊挑了一桶滿滿的水,卻因力氣不夠,東搖西擺的,回到營帳後水只剩一些些,被御凱嘲笑不打緊,她的腰還痛得挺不直。
最痛苦的莫過於洗衣服,冰冷的水直透骨髓,但她還是咬牙清洗。
她的生活如死水般,毫無高低起伏,她知道她是在浪費生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