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醒滿臉油汗,臉上的針眼又痛又癢。
他懶洋洋的看著周圍,哪怕是夏季,那些商人也聲嘶力竭的在喊著。
“西域來的美廚娘做出的胡餅,每次做之前還會捂捂兇,這胡餅還帶著奶香味呢!”
這手法不錯啊!
周醒有些意動。
若是賈平安在,定然會不屑一顧。
後世這等標新立異的多不勝數,什麼讓妹紙用小嘴去採茶,用兇去發酵茶葉……
“來一個胡餅。”
周醒正好餓了。
排隊的人不滿,有人咆哮道:“滾後面去。”
“你再說一遍?”周醒冷著臉,握住了刀柄。
以前我是個賊,可現在我是個官人!
呼!
他眼角瞥到了什麼東西,下意識的低頭。
接著有東西從頭頂呼嘯而過,他甚至感到頭皮被蹭到了。
呯!
左側就像是什麼東西爆了一樣,接著熱乎乎的東西炸裂開來,噴濺的他一臉都是。
他緩緩偏頭,抹去臉上的東西,低頭一看,卻是紅白之物。
左側他的那個手下此刻腦袋炸開,就像是被錘爛的瓜一般,裡面的瓤飛濺的到處都是,而身體還突兀的坐在馬背上。
“咿律律!”
長馬長嘶。
“殺人了!”
周圍的人紛紛逃竄。
“陳奧!”周醒這才嘶聲尖叫。
他跟著王琦躲在黑暗中,堪稱是無惡不作,但最多就是殺人罷了,這等慘狀他從未見過。
那些隨從都驚呼起來。
“查詢兇手!”
這一聲提醒姍姍來遲。
胡餅店裡,李敬業一邊穿衣一邊出來,“哪裡殺人了?”
身後,同樣衣裳不整的胡女也跟了出來,見到那個死者後,不禁尖叫了起來,撲進了李敬業的懷裡,一隻手還不忘去摸他的錢袋。
李敬業只是看了一眼,“被鐵球或是石頭砸爛的。”,他一把抓住了胡女的手,把她拖了進去,“耶耶沒看夠,繼續甩屁股!”
炸了!
平康坊從未發生過這等慘烈的事件,坊卒們來了,金吾衛的也來了。
周醒漲紅著臉在嘶吼著,等他發洩完畢後,就急匆匆的去了刑部。
“誰幹的?”
王琦眯眼在盤算著。
周醒怒吼道:“那是衝著我來的,若非我當時低頭,爆頭的便是我,是我!”
王琦冷冷的道:“我知道。”
周醒喘息著,眼中有懼色,“陳奧的腦袋全爛了,對了,李敬業就在前方的胡餅店裡,王主事,我懷疑就是他乾的。對,他力大無窮,正好投擲石塊。”
“石塊砸的?”王琦只是想想那個場景就乾嘔了一下,然後拿起手帕抹抹嘴角,“若是李敬業乾的,他會悄然隱退,而不會讓你看到。”
“他在胡餅店裡玩胡女!”周醒怒道:“這是掩飾,拿了那胡女來拷打,問李敬業的去處,定然能查出來。”
“蠢貨!”王琦淡淡的道:“李敬業若是動手,定然是賈平安的指使,若是賈平安的謀劃,你覺著能讓你看到李敬業?”
周醒想了想以往在賈平安手中吃的虧,不禁搖頭。
“此事……”王琦突然眸子一縮,“兵法雲,虛虛實實才是用兵之道,賈平安若是故意的呢?”
周醒眼前一亮,“那便弄死他!”
王琦看了他一眼,“再去查查。”
周醒起身就出去。
“王主事,此事奴覺著怕不是賈平安做的。”
陳二孃微微低頭。
王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