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功勞成了賈平安的,他們這是為他人做嫁衣,估摸著此刻想吐血。”
“吐血……若是全死了才好。”長孫無忌的眉間多了恨色,“這些人不顧大局,經常破壞老夫的謀劃,可恨可惱!”
“輔機,他們對你好似有些不滿啊!”褚遂良有些憂心忡忡,“先前他們出言威脅,若是不妥,他們會另起爐灶。倒是咱們獨木難支,大好局面頃刻便倒了。”
長孫無忌笑了起來,神色從容的道:“登善你卻有所不知,那些人看似兇狠,可他們卻少了個領頭的。若是沒有老夫,你看看朝中誰還能為他們說話?誰還能帶著那些人做事?誰有這等威望?”
“再無第二人,沒有輔機你,這便是一團散沙。”褚遂良心中一震,“不對,輔機你清洗的那些臣子中,有人頗具威望,你……”
褚遂良的眼中多了震撼之色,“你竟然早就在謀劃此事了?從早些就在削弱他們中間有威望之人。”
“若非如此,那些人野心勃勃,早就把老夫擠了下去。”
長孫無忌看著瀑布,突然嘆息一聲,很是悵然的道:“當初先帝臨去前攬著老夫的脖頸,說……輔機,你是舅舅呀!是啊!老夫是舅舅,總是要護著他的。”
褚遂良皺眉,“輔機,優柔寡斷必會害了自己啊!”
“皇帝有分寸。”長孫無忌淡淡的道:“去年年底時,他令諸軍戒備,那時若是他悍然動手,咱們誰能逃脫?可他卻沒動。”
褚遂良爭辯道:“皇帝當時若是出動大軍鎮壓我等,天下的世家門閥就會聯手起來,包括山東門閥也會和咱們聯手,一起出手推翻了他。”
長孫無忌淡淡的道:“他心中有大局,難道這不是一個好皇帝?有大局的皇帝才不會學了隋煬帝那般任性,如此與我等各自相安,豈不是更好?”
“輔機!”褚遂良急道:“你為何這般優柔寡斷!”
長孫無忌幽幽的道:“老夫答應過先帝……”
……
賈平安一直不大理解李治和長孫無忌之間的關係,開始他以為長孫無忌跋扈到了極點,李治只能裝傻來求存。
可漸漸的他發現不對勁。
若是長孫無忌要擠壓李治的活動空間,那麼朝堂上將會成為他的一言堂,李勣一人獨木難支,高季輔垂垂老矣,壓根爭不過。
但目前來看,李治顯然還有騰挪的空間,他的意志還能被貫徹。
這對舅甥真是古怪啊!
賈平安又去了道觀後面。
他有些小緊張的看著周圍。
“那頭豹子不會再來了。”
鄭遠東從側面進來,“可有吃的?”
“沒。”
其實有的,賈平安懷裡就有肉乾,但那是給高陽的零嘴。
和高陽相比,鄭遠東當然是要靠邊站。
“廚子做的飯菜太難吃了,怨聲載道啊!”鄭遠東發發牢騷,然後問道:“此事你如何看?”
“你為何對這些感興趣?”賈平安覺得這廝不只是擔心自己成為炮灰而自保,有些古怪。
鄭遠東沉聲道:“許多事……我只是喜歡琢磨。”
八卦?
賈平安含笑道:“那些人佈局,想和皇帝做交易。”
鄭遠東明白了,“我回去了。”
這人是真喜歡八卦,還是別有用心?
賈平安決定試探一下,“王忠良腹瀉的厲害。”
鄭遠東止步回身,眼中露出了賈平安熟悉的光芒。
八卦之光!
這個死臥底長期呆在敵軍中間,提心吊膽的擔心自己哪天暴露了會被亂刀砍死,或是被一杯毒酒毒死,所以喜歡上了八卦。
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