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連陛下的面子都不給。”
武媚急匆匆的來了。
“陛下。”
李治躺在床榻上,面色潮紅的道:“你來作甚?可是你指使的?”
他想到了武順不時嘀咕皇后對自己的態度惡劣,心中就惱火。
武媚心中一個咯噔,正色道;“臣妾無需指使誰,若是臣妾想建言,難道不能自己說出口嗎?”
她如今為皇帝執掌權柄,話語權頗重。
李治面色稍霽,“楊德利羞辱朕太盛,當殺之!”
武媚笑道:“一個御史罷了,陛下何苦為他生氣。”
李治冷笑道:“你是覺著賈平安的表兄該保住?”
帝王之心莫測,連枕邊人也得小心些。
武媚淡淡的道:“楊德利說的可有錯?”
李治額頭上青筋跳動。
武媚輕聲道:“原先平安說陛下這病要清心寡慾,吃的清淡,其它也得清淡,於是陛下好了許多,可這幾年陛下漸漸放縱了自己……如今一次犯病就一兩個月,誰管了?誰進諫了?那些宰相們都坐視著陛下在不斷滑向深淵,他們可說過嗎?沒有!”
武媚鳳目冷漠,“楊德利乃是一個農夫,能躋身為官員這便是福分,為此他在戶部殫思竭慮,哪怕是一斤糧食的耗費都不能容忍。見到陛下頻繁發病,他更是甘冒風險進言……批龍鱗,陛下,他是把生死置之度外,就為了告訴陛下,再這般下去,陛下怎麼辦?大唐怎麼辦?”
她福身告退。
李治冷漠。
……
楊德利進了刑部大牢,隨後訊息傳來。
“這人竟然說陛下貪吃好色。”
刑部的一干人都來看大佬。
牛逼大發了啊!
“看看,竟然看不到一絲懼色,嘖嘖!”
“果然是大唐第一不怕死的官員,當年的魏徵怕也不及吧。”
“論不怕死,魏徵估摸著不及他。”
楊德利被丟進了一個臭烘烘的牢房中。
刑部上下都知曉皇帝想殺了這個敢批龍鱗的御史,哪敢安排好房間給他?
地上有便溺,不過都乾結了,臭烘烘的。
稻草上全是一些莫名的汙痕,五顏六色,讓人作嘔。
楊德利走近些,發現了蝨子和跳蚤。
跳蚤真心猛,楊德利的視力不錯,能看到跳蚤一下蹦的老高,蹦到了自己的身上。
他安之若素的拍打了一下,隨即就躺下了。
李敬業回來後,聽聞此事就來探望他。
“你這個……”李敬業做事衝動,可此刻卻格外的佩服楊德利,“你這個不小心就會被處死。”
楊德利肅然道:“死便死了,但絕不能見不平而默然。”
不平則鳴啊!
李敬業交代了一番,但獄卒苦著臉,“陛下要想處死他,若是優待些……到時候咱們刑部會倒黴。”
我李敬業一人做事一人當!李敬業一瞪眼,“怎地?耶耶的話不頂用?只管給他換了稻草,清掃一番,出事了就說是我李敬業乾的,不賴你等!”
於是楊德利的待遇明顯改善了不少。
“告訴平安,此事無礙。”
楊德利的蜜汁自信讓李敬業這個棒槌和鐵憨憨都驚呆了。
我當然無事!
從小到大我啥事沒經過?當年第一次去走親戚,路上遇到瘋牛,一家子慌得一批,眼睜睜的看著瘋牛衝著自己而來……可最後那瘋牛還不是踩到了一個小坑,當即就撲街……
六歲時我在麥秸堆裡玩耍,邊上突然就被點燃了,眼瞅著我就要困在中間燒死,可一邊的麥秸突然垮塌,連帶著我也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