崇珏終於知道夙玄臨今日為何如此奇怪,他冷淡收回手,依然端著世尊的清冷雍容。
“你想聽我解釋嗎?”
夙玄臨笑眯眯地道:“不太想——蕭蕭,捂住耳朵。”
夙寒聲還以為要打雷了,也不顧自己安危,很禮尚往來地伸長胳膊去捂崇珏的耳朵。
夙玄臨笑得臉都僵了,五官都在不約而同微微抽動:“乖,捂你自己的,無論發生什麼都別放下來。”
夙寒聲“哦”了聲,聽話地坐起來,用力捂住自己耳朵。
下一瞬,夙寒聲就看到他那個平日裡溫和儒雅的爹突然臉色大變,手猛地將石頭製作的棋盤一掀,黑子白子交織的在天上亂飛。
崇珏微微閉了閉眼,知道這事沒法子再遮掩,便起身迎接夙玄臨的雷霆怒火——還往旁邊撤了撤,省得再將夙寒聲誤傷。
夙寒聲滿臉迷茫,很聽話地捂著耳朵坐在那。
在他看來,眼前這一切好像是一場放慢無數倍的無聲啞劇,他爹像是被踩了尾巴似的瘋狗咆哮,衣袍棋子亂飛,時不時指著崇珏的鼻子罵著什麼,嘴嘚啵個不停,口中都要嘔血了。
崇珏微微垂眸,瞧著難得沒有那身為世尊的尊貴氣勢,逆來順受的模樣,但氣度依然是一朵清冷不可褻瀆的高嶺之花。
夙玄臨咆哮得更瘋了。
伴生樹都被震得樹葉哐哐掉,漫天落葉受仙君氣勢在周遭飛舞,像是龍捲風般放慢數倍,瞧著極其震撼。
夙寒聲好奇不已,試探著鬆了鬆手,差點被夙玄臨震天的咆哮聲震傻,當即又捂緊了耳朵。
爹好像在罵叔父的族譜,幾乎每一句都帶一個尊長。
夙寒聲打了個哆嗦。
有點可怕,還是離遠點吧。
就在寒茫苑雞飛狗跳之際,周姑射一腳踹開門,雙眸發光地快步跑來。
此時已經沒有什麼能阻止夙玄臨的暴跳如雷、歇斯底里,幾乎拿著崇珏那不存在的族譜一個接一個地罵,看都沒看來人。
整個寒茫苑已是戰場般滿是廢墟。
周姑射也沉浸在自己的世界中,全然不管周圍發生什麼。
她快步從怒吼得沸天震地的夙玄臨和老僧入定似的崇珏中間的戰場走過,那亂飛的棋子崩到她臉上了都絲毫不覺。
周姑射目不斜視越過硝煙滿地的戰場,也沒被那擲地有聲的罵聲影響到,徑直走到還在捂著耳朵的夙寒聲面前,興奮道:“來,我知道怎麼恢復你的記憶了。”
夙寒聲聽不到聲音,歪了歪頭:“啊?”
周姑射手敲了敲夙寒聲的腦門:“……治你腦子的大病。”
見夙寒聲還在那傻傻的,周姑射耐心徹底告罄,像是拎貓似的拽住夙寒聲的後領,力道之大竟然直接將人拎走了。
治腦子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