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自然。”
這一次,名叫蒼北的剛毅年輕人沒有猶豫,衝著許元鄭重一禮:
“可否借筆墨一用我予公子繪測郡主所在之處。”
繪測
許元遲疑一瞬,反問道:
“可以是可以,但為何要繪測,而非直接帶我過去。”
蒼北抬眸望了一眼天空,但卻並非是在看浩瀚黑夜之上的漫天繁星,而是下方那籠罩著整個鎮西府城的大陣,低聲道:
“公子您傍晚遣人呼喊一事,恐怕引起了一些人注意,今夜的城內的防衛等級被拉高了許多。”
說著,
蒼北伸手入懷,摸出了一塊通體黝黑,鐫刻‘西’字的令牌:
“而此令,只能在陣法下護佑一人。”
人心難防,唯有預設好的陣法會永遠恪盡職守。
許元盯著那塊令牌看了數息,忽地的瞥了一眼周琛。
周琛見狀連忙也從懷中摸出了一塊類似的令牌,厚聲笑道:
“公子,調任到這鎮西府城後,周某還是做了一些實事的,此令乃是.”
“行了。”
做事不被上面看見,就等同於沒做,這周大宗師真的很想進步。
許元笑了笑打斷了對方邀功的舉動,與一旁的蒼北對視一眼。
蒼北雖是軍中將領,但人情世故皆通,眼中流露一絲自嘲的悲哀,低聲道:
“這位先生拿著的乃是我鎮西府曲將令牌,有很大侷限性,以今夜的城防等級,暴露的可能性很大,不能冒險。”
蒼北的意思很明顯。
他跟著周琛過來是冒著暴露的風險,但絕不能將危險帶回郡主那邊。
許元心間明瞭,一邊轉身朝著廳內走去,一邊輕聲道:
“也是,在此關鍵時期,任何風吹草動都會引人矚目,跟我進來吧。”
廳堂之內燈火通明,薰香淡淡,一位儒雅宮裝少女於桌案之後赫然入目。
少女慵懶的躺靠軟椅,一手撐著扶手托腮,一手拿著一卷書籍瀏覽。
氣質很御,但身材御不起來。
見三人進來,天夜將臉前的書卷略微下移,露出了那雙湛金色的美眸掃了幾人一眼,便不做理會繼續看書。
走到案前,許元瞥了這妖女一眼。
二人所處之地,乃是黑鱗衛在鎮西府的總會之地,其記憶體著很多的機要文案,百無聊賴之下,天夜已經在此看了一下午的卷宗。
來自兩萬年前的她,需要了解現在這個時代的方方面面。
從須彌戒中取出筆墨放在桌案,許元對著側後方的蒼北低聲寫了一句:
“有勞。”
“.”
軍旅的雷厲風行讓蒼北沒有任何廢話,拿起狼毫筆便開始在宣紙上刷刷作畫。
藉著這個空檔,許元瞥了天夜一眼,蹙眉傳音:
“你不遮掩一下相貌”
“你沒發現這倆人看不見我麼”
“.”
許元挑眉回眸望了一眼室內的其餘二人,卻見周琛二人確實如天夜所言,根本未曾察覺到室內還有第四人的存在。
天夜哼笑一聲,隨手將書卷放在案牘之上,澹然輕笑:
“人家提前用‘隱’字真言遮掩了氣息,一會我陪你一起去見見那李君武郡主”
許元翻了白眼,然後輕哼道:
“你應該知道護城大陣的威能。”
在不燃命的情況下,天夜再強也終究被要被天衍的修為所限,而像鎮西府城這種邊境重鎮的護城大陣感知模組可是堪比聖人。
在有宇術戒指護身的情況下,天夜最好不要冒險,但妖女若是會乖乖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