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夜的嘴,騙人的鬼。
這妖女演都不帶演一下的。
幾乎是在許元話落的一瞬之間,她便完成了對於牧糯的區域性封印,根本沒有複雜到需要消耗天衍的生命的地步。
看著手背上那如同火燎般的不詳斑紋,許元也沒有開口撕破對方謊言的意思,感受斑紋內那仿若自己本源般的磅礴偉力,不由得低聲吐槽了一句:
“這玩意就是封印”
“不然呢”
天夜理所當然彎眸笑道:“你不會以為是要封印進你體內吧雖然這確實是一種辦法,但你修為太弱了,只能暫時用術法刻紋的形式,你感覺怎麼樣”
許元沉默一瞬,突然發現斑紋內的磅礴能力竟然在猶如心臟般的悸動後,略顯遲疑的說道:
“不是,我怎麼感覺它在動呢”
“活著的東西能不動麼”
“啊活的”
許元眼角抽了抽,感覺一陣毛骨悚然。
這可是聖階的力量,如果是活的,一旦發生暴動,他這融身強者
放心吧,
天夜噗嗤一笑,伸手拍了拍許元的肩膀,打斷了他的思緒,嫣然笑道:
“雖然是活的,但沒有意識的。”
說著,天夜纖指微抬,指了指已然變為孩童模樣,但依舊處在僵直中的牧糯:
“我在封印之時,刻意剔除了這小鬼的意識,總之短時間內是沒有危險的。”
一邊說著,天夜直接散去了周遭的道蘊,垂眸瞥了一眼天衍的身體,湛金之眸中冷漠一閃而逝,以他人不可聞的聲音呢喃道:
“這身體用起來比我預想的要麻煩一些,雖然有些出入,但目的算是達成了”
話落,
天夜道域形成的螺旋狀光球開始以肉眼可見的速度崩解,而當其徹底消散之際,兩道人影幾乎同時出現在了天夜的視野中。
見到這一幕,天夜眸中先是流露了一抹驚訝,隨即熟悉的輕佻之意再度爬上了她絕美的面容,略微抬手對準了二人的來路,語帶含笑:
“如果我是你們,現在應該直接思考該怎麼跑路,而不是因為憤怒這種累贅的情緒跑來複仇。”
牧興義沒有理會天夜的挑釁,處在修復身體狀態的他看見了方才發生的一切,也看見了這個監天閣主與那吞噬糯糯的女人之間蠅營狗苟的默契,嘶啞的聲音帶著難以壓抑的怒火:
“監天閣主!你若還想著達成我們之間的交易,那便立刻出手助我殺了這個女人!!”
聲音響徹在整座州府上空,但天苑依舊安靜的做著手上破壞陣紋的工作,絲毫沒有搭理牧興義的意思。
她對牧興義的評價其實很高。
不過這份評價是在未來。
作為世間唯一擁有靈智的古獸,牧興義既擁有著古獸那龐大到彷彿無限的聖源,也擁有者獨屬於人族的修行經絡,如若假以時日,它會成長為一頭強到難以言喻的怪物。
但那也是假以時日之後,在當下這個時間點,羸弱便是牧興義一家的原罪。
即便不理會他們的訴求,這些人也不敢對他們出手。
但也就在這時,一道低沉渾厚的聲音自城內那處狂湧的劍罡之內傳了出來:
“閣主,你與那聖女的謀劃讓白某很懷疑你是否連白某也一起背叛了,若再不出手,白某即刻離去。”
白帝的聲音迴響之後,佝僂老者手上一邊胖揍著麟狼,一邊用那略帶調侃的聲音笑道:
“閣主,雖然老夫也想替伱說話,但你確實需要證明一下自己的立場,證明一下昨日你口中那句,聖女生死不論之言是否屬實。”
壞了。
假賽打不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