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著他爸來門裡,嘲笑你穿的褲子帶補丁,你把他打得乳牙都掉了一顆不記得了?”
車內安靜了三秒,薛清極笑著轉過頭來,溫聲道:“不記得,你若再囉嗦,我可以將你也打得不記得。”
嚴律憋笑憋得十分難受,咬著煙咳了好幾聲。
薛清極的目光挪了回來,皮笑肉不笑地問道:“看來妖皇是記得的。”
他輪迴轉世了千年,嚴律就看了他千年,別說是瘋癲的時候,哪怕是他流落街頭抱著垃圾桶翻找吃食的模樣都見過,只是從不拿那些轉世當做是他罷了。
“上神跟我說過一句話,說有的事兒不記得也挺好的,”嚴律咬著煙真誠道,“現在你應該有所體會了。”
薛清極被他噎得難受,偏偏今天他也是開了個自己從來沒開過的竅,正是懊惱擰巴,竟一時找不到擠兌回去的話來。
董鹿心裡的彆扭被這一插科打諢給衝得散了架,無奈地扯扯嘴角:“其實這回來仙聖山我就覺得奇怪,肖攬陽本來出活兒就不多,這次竟然親自帶著肖氏的人來了,我當時雖然驚訝,但他說這畢竟是肖氏的地盤兒,我想想也是,就沒多說什麼。”
“繼續說。”嚴律平穩地開著車,聲音沒什麼波動。
董鹿腦子的混亂在嚴律這穩定的回應中稍稍找到了點兒安定感,想了想又道:“其實我也不是懷疑,就是下意識覺得彆扭。那會兒小年出事兒,嚴哥你急得跟狗丟骨頭似的……”她對上嚴律從後視鏡裡看過來的兇狠視線,立刻改口,“……跟見了鬼似的……”
說完又看到副駕上的薛清極回過頭來看她,夜晚車內昏暗的光線中再英俊的長相冷笑起來都顯得格外滲人,倒真像是個厲鬼了。
董鹿:“……”
董鹿誠懇地說:“跟狗血愛情劇在我眼前上演了似得,這總行了吧?您二位有時候真挺難伺候的。”
隋辨小聲嘀咕:“就是。”
“……我看你回去是想被你姥姥收拾了,”嚴律咳了一聲,手指無意識地拽了拽自己的耳垂,“繼續說。”
他拽耳垂的動作被薛清極用餘光抓到,嚴律的耳朵長得和他本人那副天不怕地不怕的相貌不大相同,耳垂薄而軟,一扯一拽,更顯得像是個耳根軟的。
薛清極瞥了眼,嘴唇不動聲色地抿出點兒弧度,倒也沒再多話。
董鹿:“……”二位竟然寧可被比喻成狗血愛情劇,也不想被比喻成狗和鬼。
她心裡那點兒猜測好像在詭異的地方被證實了一些,但看到旁邊兒傻了吧唧還茫然地看著她的隋辨,立即打了個磕巴,繼續道:“那會兒我不是聯絡了肖攬陽麼,山裡訊號不好,我原本已做好了打不通的打算,卻沒想到剛打過去他就接了,聲音也不像是剛睡醒的樣子。”
“這能說明什麼?”隋辨問。
“當時林生剛從山神廟那邊兒回來,你還記得嗎?他說村民還在睡著,壓根沒醒。”董鹿道,“肖攬陽是跟村民幾乎同一時間睡著的,但接我電話的時候卻已經醒了,而且他上山的速度是不是有點兒太快了,嚴哥沒下山就在半山腰遇到了他。我在想,他會不會其實在接到我聯絡的時候,人就已經在往山上來了?”
這茬嚴律並未想到,薛清極也是一愣,他那會兒人事不省,對這些全都不知道。
董鹿頓了頓,又說:“再多想一些,或許他根本就是在我們上山後就已經到了山上呢?所以洞中要了山怪性命的催命鈴聲才會響的那麼及時。”
“不會吧?”隋辨懵了,“但點子也在下頭啊,攬陽哥難道能看著點子死嗎?”
“他最初可沒進山神廟,”董鹿苦笑,“那廟是等你二人進去後立刻關上的,現在想想,好像唯恐其他人進去似的。山怪既然和虛乾有快活丸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