色如常,倒是隋辨凝重得像是出門欠款八十萬,負債回來求爺爺告奶奶。
錢家管事兒的瞧見薛清極,略顯驚愕:“你不是薛家那個?”
“我是哪個並不重要,”薛清極一手化出一把劍來,劍尖掃出一道劍光,直奔仟百嘉電影院的方向而去,卻在半道消融似的被溶解在空氣中,“那地方死過無數生靈,多種氣息交融,卻無孽靈四散,猜猜是為何?”
不等別人猜測,他又愉快地笑道:“因為都壓在了一處,你們現在進去,大概也不必我的劍光氣好上多少。你們若是討厭誰,不如讓他先過去試試?”
這譏諷陰陽的模樣和仙門其他人印象裡的薛小年哪有半分相似,幾人驚疑不定地看著他。
嚴律咳了一聲,剛才還滿目笑意的“薛小年”立即收斂了表情,無辜地一攤手:“我只是實話實說。”
“年兒沒說錯,”隋辨低聲道,“這地方本來就接近陣眼,這些年改成了淨地後大概早已藏汙納垢,一旦我們進去,裡頭的人從內破開淨地對這裡的約束,其中的孽靈必定瞬間暴走,跟火山噴發沒什麼差別,那這方圓幾十裡就都要倒黴了。”
佘龍急了:“就不能起個陣什麼的擋一下?你不就是幹這個的嗎?”
“我可以做一個陣,用來和大陣呼應,”隋辨有些尷尬,“但我不能保證這個陣能抵擋住其中孽氣的衝擊,更何況……可能還有以修士和妖族之魂做出的怨神……”
怨神二字一出,眾人都感到一陣陰寒。
“但也並非全無辦法,”薛清極忽然開口,“除了和大陣呼應的護持陣之外,仙門亦有多人可成的護陣,妖族,也有妖族的禁錮之法。”
董老太太明白過來:“你的意思,是仙門和老堂街一同起陣?”
隋辨介面:“我的想法是,我在最外圍起一個巨大的呼應護持陣,將臨河的這條路全部護住,仙門同道的陣有淨化破煞的作用,最適合圍繞電影院做第一道陣,一旦此陣被衝破,妖族的禁錮就會成為第二道防線,以妖強勁的靈力禁錮之術削弱爆出的第二道攻勢,這樣即使是第二道被破,我的呼應陣也一定能將剩下的孽靈冤魂全部束縛在其中……”
“等等!”仙門內有人打斷,“那我們要是第一道沒防住,妖又跟不上第二道,咱們不就都廢在這兒了嗎?”
妖這邊兒也有不滿:“什麼意思?那你們要是第一道不好好做,我們妖不就也跟著白給嗎?”
“雖說咱兩邊兒最近都倒了黴,但我還是得說一句,”錢家管事兒的厲聲道,“四十年前,這地方——”
“夠了!”董老太太一聲冷斥,“四十年前?你想沒想過,四十年前死在這裡的人,為什麼都沒了魂兒?當年本就是個套子,看準的就是我們兩邊兒早有嫌隙,四十年前已經吃了虧,現在還要再吃一回?!”
錢家管事兒嚇了一跳,又琢磨了一下老太太話裡的意思,打了個哆嗦。
黃德柱小聲詢問:“是一定要這麼辦嗎?要不我們坎精打個地洞,咱們直接走底下?”
薛清極拍手笑道:“那太好了,你索性直接打個洞到孟德辰腳底下,讓他絆一跤,啃上一嘴泥,你就是頭功。”
黃德柱訕訕地不說話了,心想你們仙門的罵人都這麼斯文,真氣人。
“這地方棘手的點並不是會死人,”嚴律終於開口,“而是周圍還有活人。一旦打鬥起來,淨地束縛效力下降,影劇院內孽氣四散,死的可就不只是我們這些妖和修士了。我們冒不起這個風險。”
妖族和仙門沒人說話。
嚴律頓了頓,開口道:“好,既然需要妖的禁錮,我雖然不擅長,但也——”
薛清極一聽他開這個口,就知道他要說什麼。
但哪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