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大人真是千年如一日的心軟,好哄騙。
“你偷樂什麼?”嚴律犀利的目光看過來,“吃嘻嘻屁了啊你?”
薛清極神情無辜自然:“只是在想,我們還要再坐那個‘地鐵’前往妖族聚集地麼?”
嚴律想到地鐵上那股貼著自己的蜂蜜蛋糕的味道,當即搖頭:“不坐了,打車算了。”
“說到車,”薛清極想了想,“我好像記得這家也是有車的,或許可以借來用用。”
嚴律不記得薛家兩口子有車,但看薛清極說的有鼻子有眼,還指出了放車鑰匙的地方,尋思可能是夫妻倆最近新買的,方便出活兒和出攤用,也就沒多說什麼。
吃完東西又把屋子裡的垃圾收拾了一下,薛清極惦記起自個兒的衣服,他身上這身還是仙門給的,起身要去衣櫃裡拿,嚴律才站起身:“衣服不用拿了,路上直接買新的。”
薛清極愣了愣。
嚴律將裝垃圾的袋子捆好,皺著眉道:“那都是薛小年的衣服,我給你買你的。”
薛清極看著他笑了。
這笑容幾乎在一瞬間就和嚴律記憶裡的重疊,嚴律恍然想起,當年他用手拍過薛清極臉頰時,小仙童的表情就是這個模樣。
千年前的那種無措和茫然在千年後再次奇襲了妖皇大人,他一手拎著垃圾袋,一手夾著煙,懵了短暫的一秒,覺得自己像個二百五,竟然憑空多出些不知道是對自己還是對薛清極的火氣:“樂個屁,車鑰匙呢?”
薛清極奇怪地看了看他:“妖皇怎麼像是被踩了尾巴似的發起了脾氣。”
說完趕在嚴律發更大的脾氣前走到鞋櫃附近一通亂摸,竟真讓他掏出了個車鑰匙模樣的東西揣進了兜裡。
嚴律懶得再搭理他,徑直換好鞋走出門去。
薛清極緊隨其後走出門,在他的指揮下關上門反鎖。
大門發出“咔噠”的一聲,將薛家三口的回憶都鎖在了其中。
車停在什麼地方嚴律是不知道的,只能讓薛清極去瞎貓撞死耗子,靠著一點記憶尋找,他邊走還邊尋思這附近有什麼適合停車的地方,卻見薛清極摸到一處車棚停下,在附近看了看,掏出鑰匙按了一下上邊兒的鎖。
把頭的一輛小電驢立刻發出快樂的“滴滴”聲。
嚴律:“……”
薛清極:“……”
嚴律看看電車,看看薛清極:“你有病吧,你記得有車,記不住車啥樣兒嗎?這是倆軲轆的你都記不清楚?”
薛清極也懵了,還挺委屈:“妖皇好冤枉人,這車好像買了沒多久,我並未見過,只記得薛國祥跟兒子說‘提了輛車’‘喜提新車’什麼的。”
嚴律搓了把臉,老薛啊老薛,你在你傻了吧唧的兒子面前還要裝這個比,真是超乎預料。
“二輪的不行麼?我看路上也有許多,”薛清極真誠問,“還是你不會開二輪的車?”
嚴律:“……”
嚴律:“鑰匙給我!”
等小電驢載著戴好頭盔的倆人開出去二里地,嚴律才猛地捏了剎車停下,難以置信地回頭看著後座的薛清極:“你剛才是不是在激我?”
薛清極:“……”
薛清極微笑:“那妖皇現在再開回去?”
都騎這麼老遠了,開回去也是麻煩,嚴律朝著薛清極的頭盔上抽了一巴掌,咬著牙給小電驢上油門。
他其實騎電車的次數不多,帶人更是頭一回,完全是腦袋一熱才上了車,這會兒十分緊張,不斷囑咐薛清極坐好,最後乾脆讓薛清極兩手把著自己腰,以免拐彎的時候把他給甩出去。
薛清極本來還維持著自己那副飄逸絕群的坐姿,讓嚴律這麼囑咐了兩三回,咂摸出不對味兒了,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