拳頭就揮了過去。
不想封天縱向後一退,單手聚起靈力直接結下了胡旭傑這一拳。
“哎呦?大胡,稍進步了點兒啊,”封天縱笑了笑,“這麼多年了可算是有些長進,也不枉費咱們妖皇把你拴褲腰帶上帶來帶去。”
這回連佘龍也惱了,雙眼顯出豎瞳,抬手指向封天縱,指尖靈力將窗外的雨點兒凝成一團,正要射出,卻聽嚴律道:“都閉嘴。”
胡旭傑和佘龍立馬沒了動靜,封天縱倒還昂著脖子看向嚴律,卻見之前一向把他當空氣的嚴律此刻終於拿正眼瞧了他一眼。
深色的眸中一片冰冷,他臉色依舊不好,劍眉壓著雙眸,沒再多說一句,卻有一股無形的壓力落在封天縱的頭上,將他昂起的脖子無聲壓彎壓低,最終連他的目光也給壓了下去,只敢看著地面。
“怎麼?”嚴律問,“你爹臨死前沒告訴過你,你家裡族譜上一夜間沒命的大半祖宗都是怎麼死的了?”
這話其他幾位都沒聽懂,封天縱卻十分清楚,額頭滲出些許冷汗,沒再多言。
鄒興發冷眼看著他閉了嘴,這才又轉頭問嚴律:“您剛才說這倆孩子並非死於天生疾病,難道還有別的可能?”
嚴律感覺自己的嘴唇有千斤重,半晌才發出聲音:“……嗯。”
他的目光將地上兩個死者再次審視一番,最終蹲下身去,從翅族男性肩膀下捏出一個小小的東西。
其餘幾位都湊上前去看,見到嚴律兩指間捏著的是半塊透明塑膠似的軟殼。
“這是?”佘龍問道。
嚴律腦中嗡鳴不斷,徑直站起身掏出手機,按亮螢幕的瞬間卻接到了薛清極打來的電話。
他按了接通放在耳邊,一聲“喂”還沒出口,另一頭就響起薛清極的聲音,用的依舊是古語:“趙紅玫死了,就在剛才,她心臟無法承受渾濁靈力,破裂而亡。”
嚴律咬上煙走出臥室,站在昏暗的客廳中。
那邊薛清極等了幾秒沒等到答覆,又開口:“嚴律?”
嚴律在這聲古語的呼喚中回神,雨聲和屋內的悶熱逐漸褪去,這一聲只有他們二人能聽懂的用詞好似讓嚴律找到了一點兒方向。
他已很多年沒有過可以在困惑和焦慮時商量的物件了。
嚴律深吸口氣:“我這邊死的兩個妖也差不多一個原因……我聞到了那個味道,當年我們將因用了淬靈術的人的身子焚燬時就是這味兒,他們裡邊兒都爛透了。小龍說來時沒有在屋內發現兩人的魂……”
他說的十分混亂,薛清極卻聽得明明白白,沉默幾秒慢慢道:“都爛透了,魂又能留下多少?”他停頓片刻,又道,“嚴律,當年那些參與到製作此術之中的人與妖,我們真的都殺完了嗎?”
窗外劃過一道閃電,隔了片刻才響起沉悶雷聲。
病床之上,趙紅玫平躺著閉著眼,雙手交握放在腹部,臉上帶著平靜的笑容,已經嚥了氣兒。
薛清極結束通話電話,手中靈光消失,唐芽的劍化作髮簪再次回到他的褲兜裡。
隋辨驚慌道:“年兒,她、她的魂兒——”
“送走了。”薛清極道,“她被寄生的只剩殘魂,不強行送走,留下只會更糟。”
老孫神色暗淡,一屁股坐在椅子上,頹然道:“我本來還想著治不好□□也成,可她今夜突然就……”
薛清極負手而立,看看趙紅玫,又看看面露不忍的隋辨,輕聲道:“她生前已受足了苦,這死法本該疼痛難忍,她卻含笑而亡,想來是高興的。便當她去了她女兒在的地方吧。”
門外匆匆趕來的老孟和另一個薛清極沒見過的男人進來便聽到這一句,均是一愣。
老孟衝到病床前,看到死了的趙紅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