呼吸一道傳入耳中,感覺到臉頰處又被薛清極親了親。
兩人身上都起了一層粘汗,嚴律後知後覺地意識到剛才的混亂。
他倆也不知道是已經較勁兒成了習慣還是其他,接吻像是在咬人,薛清極的眼神兒像挑釁也像鉤子,將他的理智拽的稀碎。
而嚴律也確實經不起一點兒撩撥,起初還有些侷促,後邊兒就全都拋諸腦後徹底栽進這沉淪感裡去了。
妖族真是從老祖宗開始就沒有自制力!簡直令人痛心疾首!
妖皇回憶起來只覺得跳進了麻椒水裡,從頭到腳都是受到衝擊的麻。
他掰著薛清極的腦袋,這才發現之前那點兒水光全都沒了,只剩下慵懶的心滿意足,被嚴律掰著臉也不掙扎,反倒抿唇笑起來。
“我怎麼感覺,”嚴律皺起眉,“你不像是完全不懂這些?”
薛清極無辜道:“妖皇不要汙衊我,我也是全憑‘理論’。”
嚴律驚訝:“你哪兒來的‘理論’?”
薛清極長睫半垂,斂去眼裡的笑:“我之前便說了,早想過和你這樣。”
既然是早有肖想,腦子裡這些廢料自然比嚴律要早千年產生。
千年前也不是全無這些事情的記載,某白皮黑心的人只要有心,這些東西瞭解起來當然快得很。
嚴律張著嘴半晌,一把推開他,撈著枕頭憤怒地埋頭進去:“你小子擺了我一道!掉幾滴眼淚就把老子心哭軟了……仙門教了你那麼多東西,你穿得人模狗樣外表看著人五人六的,整天都想的什麼?!”
薛清極聽到他又把自己哭了這茬提起來正不滿意,聽到後半截兒不由好笑,扒拉幾下嚴律的枕頭:“我那時除了修行和出活外,也只能想你了。”
嚴律還沒從輸了一局的憤怒中緩過來,狠狠錘了一下枕頭,指著薛清極鼻子道:“薛清極!我把你從雪堆裡扒拉出來,給你拔孽,指點你習武,手把手帶你寫字兒,遊歷都恨不得把你栓褲腰帶上帶著走,你是怎麼報答我的?啊?”
薛清極終於忍不住笑出聲,他確實心情好得要命,抓過嚴律的手親了親:“妖皇,妖皇,我知道你對我好,當然是要報恩報德的。”
“報恩?”嚴律沒好氣兒道,“我看像恩將仇報。”
薛清極抓著他滿是紋身的手按在自己心口,笑道:“怎麼這樣說我,不然你挖開我的心看看,怎麼讓你說的像個黑心肝?”
嚴律的惱怒也只在尷尬的那會兒嚴重,現在手心摸到薛清極的心口,感到其下有力跳動的心臟,那是薛清極活著的象徵,皺起的眉頭便跟著一聲聲的心跳舒展開。
“下回等我……的時候,”嚴律眯起眼,抬手摸了摸薛清極還帶點兒紅的眼尾,“你眼裡還是帶點兒眼淚我才滿意。”
薛清極很不想他再提自己丟臉的事情,湊過去用嘴堵上嚴律。
屋外雨聲漸緩,卻還淅淅瀝瀝地落,愛人的耳語和親吻哄得人昏昏沉沉。
床頭的小夜燈被按滅,嚴律已經有了睡意,感覺到薛清極又像以前在瀰瀰山時那樣擠在了他身邊兒,不同的是這次手臂也跟著伸出,將他牢牢摟住。
嚴律閉著眼無聲地笑了笑,聽到耳邊薛清極道:“笑什麼?”
“這你也知道?”嚴律說。
“這身體還是有些修行的,我從回來開始也沒落下這些,”薛清極無奈道,“即便是夜晚,眼睛也還是看得清的。”
嚴律“嗯”了聲:“你把那個如意牌丟哪兒了?回頭給刻完了還我,我這麼老些年都沒搞丟,別讓你給弄沒影兒了。”
薛清極心裡酸澀,只低聲說了句“知道了”。
“頭疼嗎?”嚴律打了個哈欠,已有些困了,抬手摸摸薛清極的額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