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次。
倒不是她彈的不好,而是這一鏡頭是連貫的,不能剪接,如果後面演的不好,前面也只能一起重來。
如此反覆十次下來,她已經凍的不成人形。
鏡頭一過導演還算有人性,喊了休息。她便急忙披起羽絨大衣,躲到一邊的專用椅上休息。
一杯冒著熱氣的奶茶遞到她面前,她抬頭,入眼的是對方優美細長的手指,還有那張線條完美的白皙臉龐,因為拍戲,他的眉眼經過了一些修飾,看去越發細緻的驚人。
“謝謝。”她輕輕道,心裡緩緩一暖。
遞了奶茶,他很自然的在旁邊的椅子坐下。惑人香水味襲來,她迎上他的視線,淺淺一笑,“原來拍戲真是挺辛苦的。”這一句話後,她就不知道還該說什麼了。
那坦然的目光讓他一怔,心底深處,有什麼東西正慢慢裂開、下沉。
他也笑了笑,唇角弧度完美。
隨後他向她談起了剛才NG的原因,又教了她一些容易過鏡的簡單方法。聊天的氣氛,始終保持在一個平衡點上,直至,尤澧提著化妝箱出現在她面前,拿出粉餅抬高她的下巴——“怎麼了?”覃南不解。
“補妝!這麼高階的粉啊,就貢獻在這個吻痕上了……”那個尤澧,面不改色,卻語出驚人。聲音不大,只是剛剛好讓周圍一圈人全部聽到。
霎那間,拍攝別墅內寂靜一片,連針掉在地上都能聽見。眾人探著視線,齊刷刷的看向覃南的脖子——果然,在長髮遮掩粉餅塗蓋之下,隱隱可以看見一個曖昧的粉色印記。
怎麼、會、這樣……
她發現尤澧很有製造緋聞的潛力。然而,那傢伙卻旁若無人的繼續說下去,“到底哪個傢伙乾的?就算吸也該吸輕一點,吸這麼重……真是……”
覃南只感覺眼前一片金星,又急又窘間,只想解釋清楚,“不是你們想的那樣,他只是吸一下而已,我們什麼都沒做——”
第一個笑的人是尤澧,他蹲在她面前,手背撐著額頭,笑到無力。
接著,工作人員也笑起來,不過怕她會尷尬,只是轉過身偷偷笑。
唯有麥暉,始終都看著劇本和攝像師說話,全當沒聽見。
“尤澧……”她再也坐不住,放下奶茶想離開卻在慌亂中踩到裙邊。她跌入一個散著惑人香水味和清新喆哩水味的懷抱。抬頭,對方那雙狹長的眼底,似乎一閃而過了傷痛。
錯覺?她定眼再看,早已沒有任何痕跡。
應該是錯覺吧,她如此對自己說。
“小心點。”旼基很快就放開她,臉色平靜的坐回椅子。
“謝謝。”她匆忙離開,一點都沒發現,在她轉身之後,他的手指開始不可抑制的顫抖。他收緊五指,墨黑的瞳底,隱隱浮現一抹僵硬的涼。
尤澧看了他一眼,無聲的走開去。
海邊別墅的戲經過五天拍攝全部完成,接著是在Z城M&S內部拍攝棚的拍攝,她基本不需要出鏡,於是每天捧著膝上型電腦在拍攝場地和麥暉討論劇本的改編。
幾天後,周靜進場。見到她,覃南始終覺得有些過意不去,但周靜卻意外的對她展露了笑容,她這才安下心來。
某天,她正在拍攝場地琢磨劇本,薛之彬卻意外出現,和他一起出現的還有九十九朵香檳玫瑰。
然後,藉著電影投資方的身份,他公然從拍攝場地帶走了她。
那天,是情人節,幾個小時後,女主角男友現身片場並送來玫瑰的事在M&S傳了個遍。
那個情人節,她過得非常浪漫。她一直都知道,只要薛之彬想,他可以不必她開口,準備好一切她喜歡的東西,做一切她喜歡的事。
只是,於此她付出的代價是麥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