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與他之間,一刀兩斷,再無瓜葛。”福王妃閉目說道。
三皇子微微頷首,順著小徑走了。眼見無人,福王妃方才落下了淚來,輕聲道,“這樣,也好。”早日說破,叫那人再無期待,她也能心安了。
“你這樣委屈,又何必呢?”陳留郡君便嘆息地給她擦眼淚,輕聲道,“要我說,你當初就跟他走了,又能怎麼樣呢?”
“做人哪裡能那樣自私?”福王妃嘆道,“從小我得到的就是最好的,如今,自然應該是我走在最前頭。”給家族遮風擋雨,並不是只有男人才能做。她目光一轉,見陳留郡主欲言又止,便溫聲笑道,“別說我的這些,倒壞了你的心情。”她看著陳留郡君美豔的臉,問道,“我看你的精神不錯,可是有什麼好事兒?”
陳留郡君的臉慢慢地紅了,難得羞澀地說道,“你別說,我吧,你看看,”她目光亂轉地說道,“也應該嫁人了不是?”
“是誰說男人沒有一個好東西,永遠不嫁人的?”福王妃調笑問道。
“那不是還沒遇上麼。”陳留郡君咳了一聲方說道,“都是緣分來著。”她目中放光地說道,“再也遇不上那樣的人了。”
郊外的山路旁,笑容溫雅的清秀少年,哪怕是衣著樸素,看著並不寬裕,目光卻那樣清明,沒有半分渾濁。陳留郡主打馬遠遠地看著那少年小心地將一隻受了傷的兔子抱在懷裡,給它包紮,這樣簡單的畫面,卻叫她心裡無法忘懷。
“憑著你,不應該在這兒沒有動作吧。”福王妃心說難道這位不應該去搶親麼?
“我是想要與他認識一下的,一路跟著他回家,剛要去拍他家的門,結果,”陳留郡君恨恨地說道,“叫我看著姓湛的那小子上了他家的門。”陳留郡君曾在西北廝混過,對於一張死人臉的湛功簡直不要太熟悉,然而卻對他頗多忌憚,無奈地說道,“也不知姓湛的為什麼上門,可千萬別嚇著我家那位啊。”那樣溫柔的少年,一定會被嚇壞的!
“你家那位?”福王妃長大了眼睛,看著毫不臉紅的陳留郡君。
“會是的。”陳留郡君得意地說道,“有志者事竟成。”她與自己的好友笑嘻嘻地說道,“我正使人打聽他家,若是他沒有妻子未婚妻青梅竹馬總之是心上人,我就要上了!”
“望你得償所願吧。”福王妃同情了一下那被追求的少年,還是覺得自己的好友更重要些。
“你等著好訊息吧!”陳留郡君的眼裡,正有熊熊的火焰在燃燒!
“阿欠!”冷不丁的,錦繡只感到一陣陣的涼意,似乎冥冥之中,有什麼詭異的事情即將發生在自己的身邊。
“涼著了?”七姑娘正在醞釀,等著一會兒與英國公告狀呢,見了便擔心地問道,“好好兒的宴,叫她攪成這樣,還險些害了我們,我看,我看還是應該病上一場。”她嘀嘀咕咕地給錦繡支招,就小聲說道,“等回了府,我與大伯父說完,咱們就病了,知道麼?”
“知道了。”錦繡無奈地說道。
見她孺子可教,七姑娘滿意地點了點頭,又與她說道,“你一直是個實心眼兒,我恐你不會說話呢,一會兒你只哭就是了,剩下的叫我來,知道麼?”
“知道了。”如果不是七姑娘這樣說時目光真誠,錦繡都覺得她是在譏諷自己了。
她,實心眼兒?
“伯孃處,能瞞著就瞞著,別叫她擔心,知道麼?”七姑娘找到了一種當老大的感覺,心情很是美好,故作老成地問道。
“知道了。”錦繡忍不住笑出了聲。
“不許笑,嚴肅點!”七姑娘訓道。
“我知道姑娘心裡頭還慌,要不,我好好安慰姑娘一回?”一見七姑娘絮絮叨叨,錦繡便知道她心裡是後怕的,便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