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空萬里,悠長的細路惟一青首車攆徐徐行進,厚重車輪碾過冰雪,濺起雪霧,一片歲月靜好。
許元懶散的伸了一個懶腰,倚躺在鬆軟的床榻,順手開啟了車窗,望向官道兩側。
遠山如墨,一條涇水分割兩岸,中原丘陵那波瀾壯闊的山水頓時映入眼底。
景色很美,不過許元的眼中的視線卻帶著濃濃倦怠。
離京至今已然足有月餘,再美的景色持續看上個個把月也總是會膩的。
唯一能夠聊以自慰的,大概便是外面的山水之景隨著時間發生了一點些微的變化。
“可他是旁系,旁系與嫡系之間生來存在著天然的鴻溝,他們生來是臣,到死也只能是臣。”
鳳家祖地,息鳳山到了。
隨著瀏覽,白慕曦那精緻的明眸忽然睜大了一瞬:
“黑鱗衛在息鳳山的分部的司長不過宗師,而鳳家旁系居然有著源初巔峰強者?”
許元搖了搖頭,語氣絲毫不在意:
白慕曦眉頭蹙了蹙,有些警惕的問道:
小綠茶的匪氣之前許元領略過,張嘴就是直接綁票慕知韞,但他的大冰坨子怎麼也變土匪了?
肯定是綠茶把他的大冰坨子帶壞了。
不過她一直小心翼翼把握著這種度,因為公子真的很聰明,她想耍的心機他大部分都能一眼看穿。
因為研究術法會消耗源炁。
對於權力,白慕曦有一種天生的敏感:
想要找小白食髓知味的追求刺激,車廂內太小了,根本施展不開。
這趟旅程剛開始時,許元還偶爾會帶著白慕曦去山林裡逛了一圈,但逐漸的冉青墨也起了疑心。
許元想了想,低聲回道:
“瘦死的駱駝比馬大,鳳家當年可是天下前三的世家,旁系出有一個源初巔峰很奇怪麼?”
許元嗅著女子髮間芳香,倒是沒有隱瞞,順手便將紙扉遞給了小白,道:
“都是關於鳳家的事情。”
“公子,我的意思是若是此人突破蛻凡,會不會效仿龍家那般”
許元眼含笑意:“造反麼?就一個源初巔峰?”
大冰坨子這無時無刻不在修煉的卷王疫疾似乎感染了碧螺春,二女現在天天宅在馬車裡修煉互卷,似乎是想看看誰能率先突破源初。
應該是息鳳山那片地界的黑鱗衛分部給他傳來的訊息。
作為他的御用尋寶姬,此行離京大冰坨子必然是要帶上的,而為了能讓她跟著自己出行,許元甚至去請了家裡的老爹出面跑到冉劍離那邊圓謊。
將紙扉緩慢翻開,許元正瀏覽著,一道清脆恬靜的女聲忽然傳了過來:
息鳳山脈是一處寶地。
吹著初春的清風,細品一旁小白遞來的早茶,許元目光掃過了對面盤坐蒲團上的墨衣少女。
想至此處,許元略微思襯少許也便點了點頭:
為什麼考察德行?
不過時至今日他倒是有些後悔了。
又是一年新春來。
這大概是許元前世今生第一次如此厭惡這漫長的旅行。
只要鳳九軒這位家主一天不死,鳳家就會牢牢的和相府繫結在一起,這些旁系就算想造反,鳳家的老臣也根本不會搭理他們。
許元三人才靠著那份略顯粗糙的地圖接近了鳳家祖祠的所在。
“公子,是黑鱗衛來信了?”
眼神似乎在問,有這等強者在鳳家旁系,為何相府不給予一些重視。
果不其然,剛給他泡好早茶的白慕曦已經一聲不吭的坐到冉青墨身旁的蒲團之上繼續開卷。
“.”
因為鳳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