算算時辰,這會兒那個可憐的小女人多半躺在床榻上,一面欣賞家姬的歌舞。一面偷偷享受謝安幾次禁止的糕點甜食。
“文大人……恐怕要輸!”就在謝安暗暗思念長孫湘雨時,向來話不多的狄布望著場中皺了皺眉。吐出一句話來。
“唔?”謝安詫異地望了一眼狄布,不解說道,“眼下不是文欽佔據上風麼?”
狄布搖了搖頭,身旁費國介面說道,“大人且仔細觀看,雖說表面上是文大人佔據上風。連連強攻,可大人是否注意到,那個張齊……依然還是遊刃有餘,從容不迫!”
“……”經費國這一提醒,謝安當即轉頭望向在殿中交手的文欽與張齊二人。漸漸地,他這個門外漢也看出了些門道,儘管文欽的攻勢猶如怒濤拍石,極具聲勢,但是卻未能在那個張齊身上留下任何的傷痕。
很顯然,張齊還留有餘力!
“不妙……”苟貢手搖鐵扇的動作微微一頓,皺了皺眉,壓低聲音說道,“文大人揮劍的力道比之方才逐漸衰弱了……那個張齊要動手了!”
話音剛落,殿內頓時響起一陣來自眾朝臣的驚呼聲,待謝安下意識地望向文欽時,他這才發現,文欽左臉臉頰上,竟然被劃出一道兩個指節長的血痕,儘管傷痕頗淺,可這代表的含義,不言而喻。
“哎呀,竟然是本將這個來自荒蠻之地的北夷先傷到大人呢……”張齊的臉上,充滿了嘲諷的笑容。
反觀文欽,滿臉驚色,退後幾步,抬起左手摸了摸臉頰上的劍創,繼而眼中怒意更盛。
就在這時,燕王李茂身後那四人站起一人,揮舞著手臂口氣囂張地說道,“張齊,你還在墨跡什麼?速速解決了那個傢伙!——我'北疆五虎'的臉面都快叫你丟盡了!”
張齊聞言瞥了一眼對方,舔舔嘴唇笑罵道,“閉嘴,佑鬥!——我不過是想試試這傢伙究竟有大本事罷了……”說著,他轉頭望向文欽,淡淡說道,“可惜,這傢伙的身手遠不如嘴上工夫厲害……”
“你說什麼?!”文欽聞言雙目幾乎噴火,躍上前一步,手中的寶劍朝著張齊狠狠斬殺。
卻見張齊單手持劍輕鬆擋下,舔舔嘴唇,嬉笑說道,“該輪到我了吧?”說到這裡,他面色頓變,手中的利劍彷彿化作千百劍影,罩住文欽全身,只聽哧哧幾聲,文欽身上的官服竟被割裂出數道創痕,隱隱泛起血色。
“鐺!”在殿內眾朝官一聲驚呼聲中,文欽手中的利劍竟被張齊一劍劈斷,此後,那劍勢絲毫未見衰減,朝著文欽面門狠狠劈下。
望見這等兇險景象,有不少朝臣下意識地坐直了身子,大聲驚呼。
“噗嗤……”
一道血影迸出,文欽右手手持半截斷劍,捂著被重創的左肩暴退丈餘,半跪倒在地,又羞又怒地望著不遠處那個扛著利劍一臉哂笑之色的張齊。
“啊咧?這都能叫你逃了?”扛著手中利劍,用利劍劍身的一面有一下沒一下地拍著肩膀,張齊一臉誇張懊惱地望著文欽,似乎對於文欽在最後關頭逃得性命倍感遺憾。
“真敢做啊……”望見文欽面色鐵青,謝安的表情也不好看,畢竟他方才看得分明。若不是最後關頭文欽儘可能地撇開頭顱,硬生生用肩膀扛下了那一件,恐怕早已死在對方劍下。
換而言之,那張齊方才明顯是抱著要殺死文欽的心思揮劍的,全然沒有因為這裡是皇宮而有任何的收斂。
而李賢顯然也看出了這一點,見那張齊似乎有意要與文欽繼續。站起身來,抬手說道,“點到為止!——第一場,是我冀京輸了!”
嘿,說好的劍舞助添酒興,突然就變成當殿比試武藝了?
還第一場……
所謂泥人也有三分土性啊,看來李賢這小子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