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唔。”梁丘舞點了點頭,誠懇說道,“羅四哥不善言辭,不比項三哥為人浮誇,但是真打起來。羅四哥未見得打不贏項三哥……他二人向來是我東軍兩柄刺穿敵軍心腹的尖刀,二人很有默契,很熟悉對方的率軍習慣,因此……五五之數吧!”
說到這裡,梁丘舞不禁有些氣惱,畢竟長孫湘雨挑走了羅超,倘若項青與羅超二將皆在她這一邊,何懼騎兵野戰?
“這樣啊……那就只能叫項三哥暫避鋒芒了……”謝安回顧馬聃,用意很明顯,就是叫馬聃派人傳令項青,儘量避免與羅超交鋒,免得兩敗俱傷。
畢竟項青的斥候,是眼下探查長孫軍情報的唯一手段,倘若輕易折了人,就算換掉了羅超,長孫湘雨那邊還有金鈴兒、漠飛等能夠刺探情報的好手,而梁丘軍這邊……那就是睜眼瞎了。
別以為像馬聃等將領會騎馬就是騎將,真要是這樣,那他謝安也會騎馬,豈不也是一員騎將?
“是!末將明白了……關於二主母那邊情報的話,項青將軍所派來的將士亦曾提及……”說著,馬聃指向桌上行軍圖,沉聲說道,“此營對過,新豐河北側,靠近上游處與下游處,分別有一個營寨,距離此營大概十五里到二十里左右……看軍營旗幟,靠西那營寨,大將乃費國,靠東邊那營寨,大將乃蘇信,至於具體兵力,項青將軍未能探明……”
“兩個營寨?”謝安愣了愣,要知道他對雙方立營的數量也曾定下規矩,最多不能超過五個,要不然,要是一方在自己地盤造滿營寨,這仗還要不要打了?
正因為如此,見長孫湘雨竟然在中游一下子就造了兩個營寨,其中用意,難免叫人暗自留心。
怎麼回事?
謝安皺眉走向桌子,死死盯著行軍圖,在他看來,長孫湘雨儘管曾叫金鈴兒來刺探情報,可那定多隻是為了驗證一下樑丘軍的戰術,至於如何立營,謝安可不相信以長孫湘雨的智慧會猜不到梁丘軍的營寨位置。
比如說龍泉山,這個地理位置極佳的兵家必爭之地,梁丘軍會不在這裡設營?別說長孫湘雨猜得到,就連謝安都猜得到。
再比如下游三支河岔口,雖說那裡並沒有什麼山丘,但依然要在這裡設營,要不然,無論是那一方都有可能從這裡渡河,包圍住新豐河的前線營寨,從而使對方腹背受敵。
換而言之,不同於梁丘舞三一一的設營戰術,長孫湘雨那邊,是四零一的設營方式,簡單地說,長孫湘雨在新豐河前線,一口氣就設了四個營寨。
這是何等冒險的設營,倘若前線被梁丘舞打崩潰,繼而梁丘舞率騎兵長驅直入,長孫湘雨不見得有時間回援百花山的主營寨……
為什麼要這樣設營呢?
如果是為了防守的話,像梁丘軍這樣設一個營寨就好了啊,然後退後二十里再設一個營寨,這樣豈不是更加穩妥麼?
那個女人究竟在想什麼?
謝安不得不承認,自己與妻子長孫湘雨,在計略方面還是存在著不少差距。長孫湘雨的意圖,他絲毫也猜不透。
而更叫他感到奇怪的是,河對岸那兩個營寨的大將人員,實在相差地太多,費國與蘇信……
不可否認,蘇信也是經歷過三討長安叛軍的周軍將領。經驗豐富,可比起費國這位六神將來,差距太大了,這好像就是在說,放棄費國,再打我蘇信這個營寨吧……
“誘餌麼?”謝安嘀咕了一句。
“咦?”馬聃吃驚地望了一眼謝安,拱手稱讚道,“不愧是大人!——末將方才來到帥帳,見大人與大帥不在帥帳。便細細思忖此事,想了好久才想到,不想大人竟……”
望著馬聃滿臉佩服的表情,謝安稍微有些尷尬,乾乾說道,“好說好說……馬聃,既然你想到了,便在此解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