雷,奈何其不聽,終遭來此禍!——惜載!痛哉!”
望了一眼李慎,李十六皺了皺眉,壓低聲音說道,“殿下,事已至此,再多說什麼也是無用……不若趁早思忖退路!”
“退路?”秦王李慎慘然一笑,嘆息搖頭道,“本王如今早已是……退無可退!”
李十六聞言黯然不語,雖說他是秦王李慎的替身,但終歸也是自小與李慎在同一環境下長大,食相同的珍饈美味,衣相同的金袍玉帶,說句毫不為過的話,撇開與生俱來的天賦才能與體內的李氏皇族血統不談,李慎不見得能比他的影子侍衛優秀多少。
“戰!”
也不知過了多久,屋內響起一個鏗鏘有力的聲音,李十六錯愕地抬起頭來,卻發現秦王李慎滿臉的肅然、凝重與堅定。
猛地一拍窗臺,秦王李慎沉聲說道,“那畜生要戰,本王便陪他戰!本王隱忍了二十餘年,夠了!李承那般欺辱本王,是可忍孰不可忍!——本王倒是要看看,他李承如何取本王性命!”
'竟然……三殿下竟然會說出這番話來……做事講究先忍一時再行反擊的三殿下,竟然也有這般血性的一面!'
呆呆地望著秦王李慎,李十六震驚地說不出話來。他感覺,眼下的秦王李慎,極具身為王者的霸氣……
“我等願與殿下同生共死!”
一連串代表著效忠的聲音過後,屋內角落陰影處陸陸續續走出一名又一名的男子,有的著甲、有的披袍,但是觀他們容貌,卻皆與秦王李慎一般無二。加上之前的那個李十六,整整八人。
“好!”欣慰地點了點頭,秦王李慎眯了眯眼睛,眼中閃過一絲濃烈殺意,冷冷說道,“那個畜生,這會兒想必是在放肆地大笑吧……本王倒是要看看,究竟是誰,能笑到最後!”
李慎猜對了,今夜將會是安陵王李承這幾日來心情最好的一晚,好到徹夜轉輾難眠,期間忍不住頻頻放笑出聲,聽著屋外守衛面面相覷。
以至於到次日凌晨,當李延前往帥所準備喚醒堂弟安陵王李承時,卻發現這位五爺竟然一宿未曾閤眼。
“這可不好……”在李承梳洗漱口之時,李延皺眉在一旁說道。畢竟誰都清楚,今日此戰或許將終結整個三王之亂,結束長達半年的戰事。而在這種關鍵時刻。安陵王李承卻因為過度興奮而無法保證充足的睡眠,這如何不讓李延感到擔憂。
“無妨!”似乎是看出了堂兄的擔憂,五爺笑了笑,很是隨意地說道,“延堂兄,你是無法體會我此刻心情的。這一日,我足足等了三年……在皇陵那個不見天日的地方足足呆了三年,就是為了今日手誅李慎那廝!”
李延聞言眼中閃過一絲疑惑,試探問道,“承,你當真……當真那般憎恨李慎麼?”
說這話時,李延心中不禁想起了前些日子李承用那種慘無人道的手段殺死秦王李慎老母、妻兒的那一幕,儘管當時他吩咐皇陵龍奴衛照辦,但不可否認。他其實也有被李承的手段所嚇到。
“憎恨?”用沾溼的布擦了擦臉,繼而隨手將其丟在一旁,李承沉默了片刻,忽然反問道,“彥堂兄可知我為何這般急著要找秦王李慎報仇?——事實上,我等當時原本不必這般主動,坐等冀京的人來求援便是!”
“這也正是為兄所納悶的!”李彥環抱雙手靜靜聽著。要知道正如李承所言,他們在半年前本可以坐等冀京朝廷、甚至是天子李壽本人向皇陵求援。但是,李承卻在聽說了此事後。主動前往冀京與朝廷交涉,甚至,還費心費力地說服了那些本來抱反對態度的龍奴衛兄弟。
雖然當時李承的解釋是還金鈴兒一個他兄長李煒當初欠她的人情,但是說到底,這個解釋依舊有些牽強,畢竟李承這樣做要付出的代價實在太沉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