陰瞎子點頭說道:“商二弟說的是。”
麻四道:“少爺,外頭的情形怎麼樣?”
傅少華道:“誠如你所說,他們都混在一起了,既無特徵也無表記,一時委實很難分出誰是誰來,不過到處都可以看見江湖人物。”
陰瞎子道:“我在半路上就聽見風聲了,北京城裡如今是臥虎藏龍,八方風雨齊會,各路的人馬都到齊了。” 商二嘴快,把傅少華遇見“烏衣門”的經過說了一遍。
聽畢,鐵大頭一個叫了起來:“怎麼?那位姑娘已經先知道了,好大的神通……”
“可不?”商二道:“咱們之所以能知道,是佔了麻四身在官家的便宜,這位東方姑娘跟官家毫無關係,她居然比咱們還知道得早,神通之大的確讓人不能不歎服。”
鐵大道:“她的訊息是從哪兒來的?”
商二搖頭說道:“信上沒說,不知道,她要是當面告訴少爺,我也許就問問她了。”
鐵大道:“也許人家就是怕你問,所以才當面沒說。”
商二道:“那倒不會,該告訴的都告訴咱們了,還怕問麼?”
鐵大道:“那當面說不就行了麼,幹嘛這麼費事寫什麼信哪?”
傅少華揚了揚眉,沒說話。
商二瞪了鐵大一眼,道:“你懂什麼?”
鐵大愣愣地道:“怎麼,我說錯了麼?”商二瞪了他一眼,沒再理他。
麻四接過口去道:“不管怎麼說,夏保楨內調京師主持這件事,似乎是已經確定了。”
商二皺眉道:“真讓人想不通,虜賊怎麼會單挑上他,他究竟憑的是什麼?”
鐵大道:“斷不會憑他治理山東多年的政績,也不是憑文武兼備、懂用兵之策,這兩者對江湖人物是用不上的。”
商二看了他一眼道:“你居然也懂剖理了,不賴,打明兒個起太陽就從西邊兒上來了!”
陰瞎子道:“不管怎麼說,事情很明顯,官家既然把他調到京裡來主持這件事,自然是借重他的長才,此事重大,官家有知人之明,斷不會凋一個庸才到京裡來。”
傅少華點頭道:“陰老這句話可謂一針見血,只是夏保楨一家三口我都見過,當時我沒留意,現在回想也沒有哪一位像個會武的,既然不會武,官家借重的就該是他的才智,有些時候對有些事,才智遠勝於武功,官家能以京畿一流好手配合夏保楨的才智,那應該是相當的可觀的。”
麻四道:“也許您說的對……”
傅少華道:“不管怎麼說,由過去他治理山東的政績看,夏保楨是個深具才智的人物,如今再配以官家京畿好手,那應該是如虎添翼,咱們不能不小心應付。”
陰瞎子點頭說道:“少主說的極是,只是,夏保楨是個難得的好官,萬一將來咱們真跟他對上,咱們該拿他怎麼辦,難道咱們真能對這麼一個好官下手不成?”
鐵大哼了一聲道:“再好的官也是個虜賊的官。”
陰瞎子搖頭說道:“話不是這麼說,他治理的還是咱們的地方,他愛的畢竟也是咱們漢族的父老兄弟,不說別的,誰要是下手夏保楨,我看山東那成千成萬的百姓就頭一個饒不了他。”
傅少華道:“陰老,咱們奪的是那張血令,夏保楨真要是那麼竭智殫忠護著那張血令,為了大局,為了更多的漢人父老兄弟,咱們也就顧不了那麼多了。”
一陣急促的步履聲傳了過來,只見哈德山匆匆走了進來。
麻四忙問道:“德山,什麼事這麼匆忙?”
哈德山欠個身,見個禮,然後說道:“‘九門提督’衙門貼出了告示,最近京畿一帶很不安寧,限令各地來的江湖人物三天之內離京,要不然就要當盜賊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