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排長,咱們接下來咋辦呢?」躲在土包後面的劉柱問高文禮。
現在他們兩個也只是往丘陵那裡前進了幾十米,雖說兩個人都帶了步槍,可是想要發現那名日軍的槍手並開槍將之擊斃卻言之尚早。
「劉柱,怕死不?」高文禮卻這麼問。
「哎呀排長,你說點有用的。」劉柱來氣了。
劉柱不是那種擅長語言表達的人,大家一起從東北跑到了山東,這都快10年了,誰還不瞭解誰?
就高文禮的這個問題要是問新兵還行,至於老兵那還是算了吧!
「一會兒我逗試(挑逗)那個小鬼的開槍。
你左前面還有個土堆五六十公尺吧,上面全是蒿子。
鬼子一開槍你別管我還像剛才那麼跑,一定跑到那個土堆後面去。
你長點心眼兒,小鬼子很可能會猜到你跑到那個土堆後面,就拿槍瞄著那裡。
現在你可以露頭瞅瞅,不過你要是被小鬼子打著我可不管。」高文禮說道。
「哦。」劉柱應了一聲,接著就又問,「然後呢?」
「啥然後?」高文禮反問。
「我跑到那個土堆之後咱們倆接著怎麼辦?」劉柱解釋。
「你想的可真遠,我還沒想好呢。」高文禮回答。
「那好吧。」劉柱不是繞舌的人,既然高文禮這麼說,那就先跑到那個土堆後面再說吧。
高文禮也確實沒有想到過到底如何攻上那個丘陵。
營長說過打鬼子就像下象棋看三四步哪行啊?那得看七八步。
可問題是高文禮自認為自己不是營長,自己這水平也只能看個三四步。
他何嘗不知道從這開闊地一直衝到那個丘陵上,或者說將藏在暗處的日本鬼子的神槍手找到並打死他那有多難。
可是光難不行啊,自己必須得去接應營長啊!你不上我不上最後誰上?
躲在那個土包後面的劉柱聽高文禮給自己佈置完了任務,他想都沒想突然就一伸頭然後就收了回去。
雖然也只是一瞥,他還是看到了高文禮所說的那個土堆。
那個土堆不錯,至少比他現在藏身的這個小土包要高大一些。
而這時高文禮就把自己的帽子摘了下來,他可是跟劉柱說了他要逗試那個日本鬼子開槍的。
在那個土包後,高文禮鼓鼓秋秋(鼓叨)的就用自己的刺刀挑著自己的軍帽,原本是蜷縮在那個土包後的他翻了個身就變成了跪在地上撅著屁股的姿勢。
他用左手拿著刺刀挑著那頂帽子慢慢的往土包上面送去,右手抓著自己的步槍按在了地上。
而當他覺得頂的差不多了刺刀就不往上舉了,拿著刺刀的左手不動,自己的腦袋卻是土包的右側慢慢的探了出去斜著眼看向了前方的丘陵。
要說他這個辦法但凡是個老兵都知道。
可這就是戰鬥,除此之外高文禮也想不出別的辦法來。
高文禮用這個奇怪的姿勢當然不是在觀察日軍的那個槍手藏在了哪裡。
在樹林裡的時候他也用望遠鏡往前方觀察了,可是也沒發現那名日軍。
雖然現在離樹林的位置又前進了幾十,米可是這回他沒有望遠鏡,他也沒打算能找到那名日軍。
現在他也只是在確認下一步自己前進後藏身的位置。
也只是觀察了片刻高文禮便找到了自己要找的地方。
可以就是在他剛剛確定了行進路線的時候,「啪」的一聲槍響,而隨著這聲槍響他就覺得手一顫,然後自己握著刺刀的那隻左手一麻,那刺刀連帶著挑著的帽子就掉了
下來。
那個日本鬼子的槍法還真的準!竟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