賢,立愛。這最長的大阿哥,元后嫡子二阿哥,名賢王八阿哥都折了,那就剩個立愛了!
皇帝看起來最喜歡兩個皇子,一個是德妃所出的胤禵,另一個是漢妃密貴人所出的小十六胤祿。子以母貴,胤禵自然更勝一籌。
就在這暗流洶湧之時,皇帝忽然下了旨意,命十四子胤禵為撫遠大將軍,進軍青海。同時命七阿哥、十阿哥、十二阿哥分理正黃、正白、正藍滿蒙漢三旗事務。這道旨意下來,朝堂上又是一番景象。
胤禵原來署理兵部,如今得委重任,自然想趁勢而起,若是得建大功,離目標近得可不只一步兩步。他很清楚:兵馬未動,糧草先行。若沒有財力支撐,他行事定然倍受制肘。
當他使出渾身解數想往戶部安插人手時,蜇伏的八阿哥動了。幾個暗藏在深處的幾個朝臣,以各種各樣的理由齊齊反對。他到底沒能如願。這倒為署理戶部的雍親王解了圍。
他苦心經營戶部多年,好不容易國庫餘錢多了少許,卻鬧了這麼一出,而直接干係到的,又是同母的弟弟!連少有親近的親額娘,也為了此事尋多少藉口宣他進宮,要他幫襯。任他不動如山,也是心酸難抑,又進退兩難。
八阿哥動用了家底子,幫了他這麼大的忙,他不是不感激的。尋了機會上門鄭重道謝。
八阿哥卻道:“四哥,我這樣做,不是為你。他,想要伸手到戶部去,是為了西北軍費。我敢打賭,只有他想要,把國庫裡大半銀子都拿去做軍費都是有可能的!可是,國庫裡有多少銀子?四哥你最清楚!”胤禛只有沉默。
胤禩續道:“這些銀子都去了哪裡了?被眾大臣借走了!皇阿瑪寬仁治下,那些大臣卻得寸進尺!去年大旱賑災,居然只拿得出一百萬兩!多虧四哥你百般周旋,頂著壓力揹著罵名,才催回了這麼百餘萬兩。所剩無幾的銀子都挪去做軍費了,將來怎麼辦?說句不吉利的話,若之後再有個天災人禍,百姓怎麼辦?”
胤禛彷彿是第一天認識這個弟弟!他從未想過,這個八面玲瓏的弟弟,這個心思縝密,心高氣傲的弟弟,不惜觸怒皇帝,動用根本,為的是這個一個理由!他也從未想過,最體諒最瞭解自己的,竟是這個視為對手的弟弟!
他疑惑之下又是感動:“八弟!是四哥太淺薄!不過,我仍是要謝謝你解我之圍!”想了想終忍不住問了句:“我不明白,有九弟那個財神爺幫襯著,他還用得著伸手到戶部裡去?”
胤禩笑得有些譏嘲:“他可瞧不上呢!”記起前些年自己病重時,他恨不得與自己撇清關係的模樣,九弟跟他求救,他藉機推脫的模樣,眼裡有些掩飾不住的傷感。沉默半晌後又道:“九弟的產業是他自己的,為了我,被皇阿瑪多次申飭不務正業,想來再不會參合這些了罷!”
胤禛知機的不再追問,說些閒話便起身告辭了。
外朝的紛擾對深居內宮的悠然來說沒有影響。
這些日子以來,她唯一關心的事,就是皇帝的身體。到底是六十幾歲的人了,說什麼萬壽無疆,不過是個美好的願望。她親手做些養生的菜餚,只盼他能康健些。
皇帝右手已是不能寫字,偏偏又是個勤勉的君王。每日批閱奏章皆至深夜。見悠然憂心忡忡,皇帝便將奏摺移至聽風閣。他最重君威,在悠然面前卻像個得意的孩子,笑眯眯的炫耀自己用左手寫的字。
字是好字,所費的功夫卻是往常的兩倍餘。悠然嘆了口氣,笑著請求:“若皇上信得過我,便由我來替你寫字吧,你只要口述給我聽,待寫好了你再複閱如何?”後宮不得干政,這是鐵律,她心裡最清楚不過了,說完後心裡便有些後悔。
皇帝卻未想那麼多,沉吟片刻後道:“也不必那麼麻煩!我看著你寫還快些!”
於是,悠然坐在他身前,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