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沒有危險吧?”許冰憂心地問。
“沒有。哪會有什麼危險!”柯麟囑咐說,“快,用酒精兌水擦洗他的手心、腳心,胸前、後背,先幫他物理降溫。還有,多給他喝水。”
“好。”聽說沒有危險,許冰的心放寬了許多,忙點頭答應。
柯麟又到其他幾個小床上前,給生病的孩子看了看,見都不像小沛病得那麼厲害,就又轉回身來,拿出聽診器給小沛聽診。
許冰跟在旁邊,擔憂地問:“會不會是出麻疹?”
“不是。”柯麟搖了搖頭,“像是病毒性感冒,所以有一定的傳染性。”
“是嗎?”院長鬆了一口氣,“哎呀,這一下我就放心了。”
柯麟收起聽診器,安慰許冰:“心臟和肺部都沒有問題,放心吧。我帶來了一部分藥,先給孩子吃了。待會兒,讓小四川再從藥房裡取一些送來。”說著,他從藥箱裡拿出藥一包包分好,一份交給許冰。其餘幾份寫好名字,交給院長。
許冰送柯麟出來,心情沉重地感嘆著:“我和彭湃結合四年,大半時間一起在槍林彈雨中出生入死,想不到他沒有犧牲在衝鋒陷陣的戰場,而是死於黨內叛徒的告密。真讓人心碎啊!”許冰說著,淚水已佈滿眼眶。
柯麟也不由地兩眼發紅,他安慰道:“我告訴你一個好訊息。我們已經抓住了狐狸的尾巴,很快就會有一個了斷了。”
“是嗎?太好了!”許冰眼睛一亮,看了看柯麟,“但願我在離開上海之前能看到叛徒的下場。”
“一定會的!”柯麟自信地點點頭,“不過,你真得要走嗎?”
“是的,已經定了。黨中央已經批准我返回廣東大南山去開展工作。”
“哪小沛呢?”柯麟擔憂地問,“你四處奔波,身邊總帶著一個小孩子怎麼行?”
“小沛不帶走。”許冰搖搖頭說,“孩子是彭湃的骨肉,我一定要讓他好好地活下去。再捨不得也要留下,已經託付給李立三同志的夫人代為養育。”說到孩子,許冰的淚水再也忍不住,撲簌撲簌地滴落下來。
柯麟同情地看著她,沉默了一會兒,問:“你準備什麼時候動身?”
許冰擦擦眼淚:“很快,等孩子病好了就動身。”
柯麟被她毅然走向戰場的精神所感動,他的眼睛潮溼了,目光凝望著東方天際……
白鑫請柯麟看完病以後,當晚就從白宮飯店撤走了。特科在他有可能出現的地方都派人監視,可一個星期了就是不見人影。柯麟也十分焦急,來到新世界飯店向陳賡、顧順章請示。
顧順章問他:“你給他開了幾天的藥?”
“三天。”柯麟沉吟著說,“按理說他應該找我再開藥了。”
“別不是你醫術太高,已經給他治好了吧?”
“這不可能。”柯麟搖搖頭,神色嚴肅地說:“他這種病,不可能好得那麼快。再說,我給他開的藥很輕,目的就是讓他的病拖得時間長一點兒。”
“哪,你估計他還會找你嗎?”
“只要不出上海,我估計他會找的。”柯麟肯定地斷言。
“我認為柯麟的說法是有道理的。”一直沉思著的陳賡說,“我剛剛找過內線瞭解過了,範爭波放出風來說,白鑫去了南京,其實他在撒謊,白鑫還在上海。他身上的油水還沒有被榨乾,否則範爭波不會拿出那麼多的銀元送給柯麟,這分明是在放長線釣大魚嘛!‘大魚’還沒有上鉤,他們能讓白鑫輕易離開上海?絕對不會!柯麟你還是繼續等待。要有耐心。”
。。
《中國地下黨人》第五章(7)
他們的預測沒有錯,白鑫雖然離開了白宮飯店,卻沒有離開上海,而是住進了範爭波的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