依舊如此,連眉頭都只不過是輕輕地皺的,忍著所有的疼痛,不讓別人擔心。
這樣的他,豈不是太累。
秦阮昕麻利地敷上傷藥包紮好,好不容易才止住血,剛要抬頭詢問楚君亦是否好些了。卻兀得發現楚君亦臉色竟比剛才還要蒼白幾分,額頭已經冒出細汗來,原本還護著傷口的手已經垂到地上,狠狠地抓著地面,指甲處已經抓出絲絲血跡來。
秦阮昕一驚,慌忙去探他的體溫。
果然,滾燙無比。
“你發病了?”秦阮昕急急問道。
身體燙如火爐,全身疼痛難忍,正是他發病的前兆。可是算算時間,並沒有過去一個月。
楚君亦的身子早已如萬蟲撕咬般難受,只是依舊使力忍著,說道:“許是受傷,提前引了病發。”
“苗姑娘的藥帶了嗎?”秦阮昕問道,心中的焦急早已溢於言表。
“在……在我腰間的香囊裡,一粒即可。”楚君亦努力地平著呼吸,說話卻依舊有些斷斷續續。
秦阮昕慌忙去翻楚君亦腰間的香囊,拿出裡面的藥瓶,倒出一粒藥丸來,餵給楚君亦吃了。待楚君亦吃下藥丸,秦阮昕才將他慢慢地扶著躺了下來。
一旁的玳爍也發現了有些不對勁,問道:“他怎麼了?”話中卻沒有幾分關切的好意,似乎不過是隨意一問。
“他……”秦阮昕猶豫了一下,抿了抿唇,想想楚君亦有蠱毒這樣的事情,還是不要讓玳爍知道為好。只得撒謊道:“那一劍刺得太重,他發燒了。”
“哼。”玳爍從鼻腔裡發出一聲不屑的笑意。“不過一劍,竟這麼承受不住。”
秦阮昕卻也不好多說什麼,幸好這山洞裡竟然有水源。秦阮昕便從身上撕下一塊布條,浸溼了,像上次在驛站中一般,來回地擦拭著他的身子。
這件事情她已經做過一次,自然是不會覺得什麼。
玳爍看著卻很是不爽,冷冷道:“不過是發燒而已,休息會便是,你何必如此?”
“爍,他是為了救我們受傷的,我自然不能放著不管。”
“哼,是他不行還自作好人。”玳爍卻似乎很是不領情,不過看著面前的女子難得喚自己一聲“爍”,卻不是指名指姓的份上,他決定暫且不和那躺著的人計較。
苗芷晴的藥似乎起了些作用,楚君亦身上的痛楚不那麼劇烈了,意識也清楚了些。
也不知是不是秦阮昕不斷地擦拭的原因,身子也沒有先前那麼如火爐般的滾燙。
但是秦阮昕知道,這僅僅是開始,他的病,還沒有那麼容易退去。
“感覺怎麼樣?”
“嗯。”楚君亦的聲音已經有些沙啞,只簡單地應了一聲。
秦阮昕點點頭,拿起布條又要再去浸涼了過來,一旁的玳爍卻有些不耐煩了,他身上的芍毒也退了些,已經有了站起走動的力氣,當即拉住她說道:“姒兒,我們……”
話還未說完,玳爍卻忽的一凜眉,閉了嘴,幾步走到山洞口。
只一下便聽著外面的腳步聲,愈漸接近。秦阮昕察覺,眉頭也是一擰。
直到腳步聲再近了些,玳爍才鬆了眉頭,說道:“是赤衛。”
秦阮昕當即也鬆了一口氣,不過一會兒功夫,有幾個赤衛已經走了進來,看見玳爍齊齊跪了下來,玳爍淡淡道:“起來吧,情況怎樣?”
一個赤衛答道:“傅涵的兵馬已經退了。只是,死了十八名赤衛。”
玳爍一凜眉,微不可聞地嘆了一口氣,說道:“好好處理後事。”
“是。”赤衛應道,這才退到了一旁。
秦阮昕也放下心來,赤衛已經尋來了,玳爍也不會有危險了。
如今,只是楚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