伍中華此時的氣息與往常大不一樣,他開車的樣子專注且鎮定,又透著一股說不出的陰沉感。
&ldo;你等等!我們去哪兒?&rdo;
聞言他側過頭沖伍恬微笑:&ldo;我們去機場。爸爸之前在電話裡不是跟你說了嗎?要去國治病,我們今晚就走。&rdo;
&ldo;你、我、小雅。我們一家人,一起走。&rdo;
一起走?
什麼一起走?一起走是什麼意思?
車子已經駛上馬路,成排的路燈快速閃過車窗,伍恬此時大腦一片混亂,她從最開始接到電話的震驚,到擔心、到急迫、再到現在&ldo;被迫&rdo;丟掉手機和車鑰匙跟著伍中華一起去他口中所謂的機場。
一種無形的壓迫感和危機感逐漸把她包圍。伍恬凝望著昏暗光影下的伍中華無端打起寒顫。
不對勁兒,非常的不對勁兒。
&ldo;國內有這麼多醫院,咱們、咱們沒必要非要出去治病吧。&rdo;她嘴角扯起僵硬的微笑,&ldo;再說這大晚上的,我什麼都沒準備,會不會太著急。&rdo;
伍中華沒有說話,在路口打了一個急轉彎,把速度加到一百二。
伍恬因為慣性身體向後傾倒,在這一瞬間,她雙臂上的毛孔隨著後傾的身體一起爆起冷汗,她雙眸中倒映出驚恐,強烈的危機感致使她手下意識就想去摸電話!
包中一空,她的電話早被扔在天泰地下停車場了。
伍恬渾身僵硬。
不行,下車,必須馬上下車!
&ldo;停車我啊‐‐!&rdo;
呲‐‐!
刺耳的剎車聲響徹夜空,伍恬當即控制不住一頭撞向前方,她從上車開始被接連一系列突發狀況折騰的一直沒來得及系安全帶。
膝蓋和額頭咚一聲撞到車上,頓時疼得她眼前一黑,天旋地轉不過如此,在疼痛中的她沒有注意到伍中華面色發狠,突然從口袋中摸出一個帶有液體的針管,毫不猶豫就朝著伍恬的脖頸處紮下去。
&ldo;啊!&rdo;
她在一陣短促而尖銳的疼痛中瞪大眼,驚悚無比地感受到冰涼的液體輸入體內。而伍中華的此時此刻就如同一個惡魔,哪裡還是那個一直以來和煦慈愛的父親!
&ldo;你!你!你給我打了什麼!你為什麼要這樣……&rdo;
被注射不明液體之後才緊緊幾秒,伍恬更加驚恐地發現身體中的力氣在逐漸離她遠去,疲憊的手腳都抬不起來,甚至還有一陣睏意,就連此時還在疼痛的膝蓋和額頭都無法阻止。
看著無力掙扎的伍恬終於又變得乖巧,伍中華周身那股暴躁的戾氣才慢慢退了下去。他拔掉伍恬脖子上的鎮定劑注射器,還細心地揉了兩下彷彿溢位血跡。然後把她的身體小心地搬回座位上,順便還把她散亂的頭髮理順。
在看到她額頭上被磕出的紅印,臉上溢位心疼,又變成了往日的慈父模樣。
&ldo;恬恬乖,有些事爸爸現在來不及給你解釋。爸爸帶你和媽媽離開這裡,等到了地方,爸爸就告訴你好不好?&rdo;
伍中華說著聲音哽咽,給座位上的伍恬繫好安全帶,還把她的風衣外套攏了攏。然後身體朝後探身去拿那個牛皮箱子。
咔嚓咔嚓地解鎖聲傳入耳中,在意識昏迷的前一秒,伍恬看見伍中華開啟了牛皮箱,從裡面拿出一把手槍,揣進了懷裡……
凌晨一點三十五分,警局重案組依然亮著燈。
&ldo;頭兒!伍中華不見了!&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