翟朗脖子上綻開了青筋,咬緊嘴唇一言不發。
“當然你更不知道的是,你說的那個時間段裡,為了‘請’這二位,我們提前和旅館方面打招呼,要根據客房內部情況設計行動方案,接待並給我們介紹的正是李樹三,當時時間是幾點來著——”晉武問身邊的一個警察,那警察不假思索地說:“2點45。”
“聽見了嗎?”晉武笑道,“你說李樹三殺人的那個時間裡,他正在經理室裡給我們畫客房內部的圖紙呢。”
楚天瑛看著翟朗,只見他呆了半晌,突然暴突起眼珠吼叫起來:“你們警察串通好了給李樹三做偽證!”
“啪!”
一聲響亮的耳光,扇在翟朗的臉上,臉皮立刻起了五個鮮紅的指印,隨之而來的還有晉武一聲叱罵:“渾蛋!”
翟朗撲上來就要和晉武拼命!
兩個刑警拉住翟朗,一個揪住他的頭髮往後扯,一個用拳頭打他的小肚子,疼得翟朗“哇哇”大叫。馬海偉大怒,飛腳就踹那兩個刑警,他的參戰,使場面亂成一團,二對二,打了半天不分勝負。晉武也想出手,又不知道冷眼旁觀的楚天瑛是否“出兵”、身手如何,只好叫停了那兩個刑警。
硝煙散去,各有損傷,終歸是誰也沒有佔到便宜,因此也都罵罵咧咧的。
馬海偉實在咽不下這口惡氣,索性把火發在了楚天瑛的身上說:“你就看著他們為非作歹?”
楚天瑛沉思片刻,走到鼻青臉腫的翟朗面前,盯著他滿是怒火的雙眼看了看,慢慢地說:“你養過貓嗎?”
所有的人都是一愣,戰爭片插播動物世界?
翟朗沒有回答,一臉困惑。
“我養過貓,小時候養過很多隻。”楚天瑛說,“貓是一種嗜睡的動物,但是睡眠淺,稍有人經過就會醒來,即便是睡沉了,依然保持著很高的警惕性——你說李樹三是2點半出去,3點10分不到回來,那個時間段我記得我在睡午覺,沒有看到後院的情況。但是我睡之前和醒來之後,都往那堵洋紅色的磚牆上看過一眼,三米長的牆頭,正中一直睡著一隻虎皮紋的野貓,連姿勢都沒有改變一下,除非那是一隻死貓,否則絕不可能在李樹三翻牆兩次的情況下睡得如此泰然。”
馬海偉半張著嘴巴,他萬萬沒想到楚天瑛竟然“反水”,替翟朗辯解道:“也許,李樹三是撐杆跳過去的。我上學時拿過撐竿跳的冠軍,練好了,能一下子躍出好高好遠呢。”
“後院你沒看過,又小又窄,還堆了許多雜物,根本沒有助跑的空間。”
“那就是貓被吵醒後跑掉,之後又回來了——貓不總是喜歡在同一個地方睡覺嗎?”
“但總不至於與原來的位置貼合得一絲不差,而姿勢也原封不動啊。”
“也有可能是李樹三用了某種方法,比如貓糧或者黏合劑什麼的,故意讓那野貓保持不動的。”
“越說越不靠譜了。”門口突然出現了田穎的身影,“且不說野貓會不會由人擺弄,單說你這個推理,假如李樹三要這麼幹,前提一定是他知道楚警官透過野貓的存在和睡覺姿勢來判斷是否有人翻牆——他怎麼可能知道這個?”
這一下,馬海偉徹底啞口無言了。這時,翟朗突然甕聲甕氣地說話了:“我承認,我並沒有看見李樹三到這兒來。不過——”他惡狠狠地瞪著晉武,“你也別高興得太早,我早晚會把李樹三的犯罪證據拿到你們面前!”
“你沒機會了!”晉武獰笑道,“我現在就以涉嫌偽證罪拘捕你——”他“嘩啦”一聲拿出手銬,上前就要銬翟朗。楚天瑛攔住他低聲說:“晉隊長,各讓一步吧,你剛才動手打他耳光的事兒,我們權當沒有看見。”晉武眨巴了兩下眼睛,收起手銬,對翟朗吼了一聲:“滾!別他媽再落到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