呆!
“我唯一沒有想明白的是,他帶一張發黃的舊照片做什麼。”林鳳衝皺著眉頭自言自語,“照片上似乎是一個男人……或者我沒有看清楚也說不定。”
“林處,你咋能一下子看出那麼多東西呢?”晉武說,口吻裡第一次流露出欽佩之意。
“呵呵,這是一個很簡單的推理啊。”林鳳衝說,“這不是一個推理就能解決的問題嗎?”
晉武皺緊了眉頭道:“林處,你咋也相信福爾摩斯那一套了,刑偵重在找物證、取口供,推理算個什麼——頂多一腦筋急轉彎!”
“一個刑偵人員,如果只會找物證、取口供,而不具備邏輯推理的能力,那他就永遠是‘低配’而不是‘頂配’。”林鳳衝搖著頭說,“比如昨天夜裡咱們尋找‘第二窩點’以及藏毒位置,如果不是那個名叫田穎的女警及時運用推理能力,恐怕咱們現在還滿腦子問號地在東哥的屋子裡打轉呢。”
提起田穎,晉武一臉不屑的樣子道:“那只是她湊巧蒙出來的罷了……”
“好吧,有時間我一定讓你見識見識頂級推理高手的厲害!”林鳳衝說,“可是現在,我真的得趕緊走了,謝謝你送我一程。”
晉武點點頭,上了車,一個掉頭,向縣城回返去了。
林鳳衝望著他的帕薩特漸漸遠去,忽然想起什麼,快步走上豐田公務車,往裡面仔細望了望。
沒有馬海偉的身影。
老馬,你到底去哪裡了?
透過寬闊的車窗看著遺留在身後的那座縣城,什麼也看不清楚,只看到一大團灰濛濛的東西浮動在陰鬱的半空,也許是醞釀著暴雨的烏雲,也許是焚屍爐煙囪裡冒出的黑煙……
心,狠狠一墜。
他果斷地拿出手機,撥打了馬海偉的電話。
《江南style》的音樂瞬間在車廂內響起,驚得所有正在打盹兒的警察瞬間都繃直了身子,跟要騎馬似的。
林鳳衝瞪圓了眼睛,循著聲音尋去,竟是在最後一排。他往前走了兩步,只見馬海偉從座位上爬了起來,揉著惺忪的眼睛,困惑地看著唱個不停的手機。
“老馬你在啊!”林鳳衝十分歡喜。
歡喜了不到半秒,林鳳衝就發現,馬海偉有點不大對勁。這個總是很開朗的傢伙,此時此刻卻目光呆滯,鼻子、眼睛、口唇、下巴都鬆懈了一般耷拉著,像個剛剛吃過安定藥的傻子。
“老馬你怎麼了?”林鳳衝問。
馬海偉沒有說話,仍舊呆呆的,像是沒聽見一般。
“他最後一個上車,上來之後倒在最後一排就睡,失魂落魄的樣子。”坐在前排的一個警員說。
“老馬,老馬!”林鳳衝上前撥拉他的手兩下,才發現他的手背和手指都寒冷得像剛從太平間裡運出來似的。
馬海偉還是沒有說話。
林鳳衝餘光一瞥,發現馬海偉的座位裡側放著一個藍色的粗布包裹,圓圓的,包裹下面,一片不知黑色還是暗紅色的汙漬,似乎還在從裡往外滲。
這是什麼?
林鳳衝好奇地上前去要摸一摸——
“咔!”
手腕被狼叼住一般死死卡住!
是馬海偉,他一把攥住了林鳳衝的手腕,疼得習武多年的林鳳衝也不由得“啊”地一叫。
馬海偉一雙渾濁的眼珠子放射出異常兇惡的光芒!
林鳳衝使了好大力氣才抽出手腕,他感覺到馬海偉身上有一種令人骨寒的陰森煞氣,這煞氣令他在這車廂裡彷彿置身於古墓之中,一具從土裡鑽出的白色骸骨一點點逼近了他。
林鳳衝跌跌撞撞地倒退了好幾步。
馬海偉依然逼視著他。
那個藍色的粗布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