幽巷外,元潛和烏百里沉默著,久久無法回神。元潛深吸一口氣,正要說話。烏百里冷冷道: “鎮定!”元潛: ……
元潛臉側的蛇鱗都被嚇出來了,忍了又忍還是沒忍住,無法鎮定: 世尊是佛修!註定要成佛之人,少少君他!糊塗啊!
烏百里幾乎要將“鎮定”二字寫在臉上,冷聲道:“是你想得太齷齪,只是抱一下罷了,你難道沒有抱過自己的尊長?
“沒有哦。元潛可憐兮兮地說, “他們都嫌棄我是人族和妖族混血,恨不得剝了我的皮做衣裳。
但凡換個人聽到如此可憐的遭遇早就心生憐憫了,烏百里卻冷酷無情道: 少給我來這一套——世尊悲憫心善,只是照料故友之子罷了,絕無私情。
元潛卻不贊同: “那少君呢,他好大一個鐵斷袖,連戚簡意那樣的都能看上,更何況世尊此等高嶺之花。
烏百里沒想到元潛竟然如此膽大包天汙衊世尊和少君清白,半晌才道: “齷齪!”元潛撇嘴:“哪裡齷齪了?少君看世尊那眼神,絕對清白不到哪裡去。”烏百里揉了揉眉心,只覺得腦袋疼。
先別揉腦殼。”元潛拉了烏百里一把,神秘兮兮地鑽到長街人群裡,小聲道,“他們從幽巷出來了,咱們試探試探。
夙寒聲還在惦記著自己的試探試探。焰火燃放完後,他和崇珏並肩從幽巷出來,路上行人走了不少,但仍然喧鬧擁擠。
夙寒聲餘光偷偷瞥著一旁的崇珏,心中盤算著要怎麼才能試探出來這人有沒有記憶。如果崇珏真的有前世記憶,對待自己會如此冷靜沉著嗎,好像什麼事都沒發生過一般。
夙寒聲思緒跳脫得很,一會一個樣,又開始覺得自己是想多了。他行走著有點失神,眼神一直落在崇珏臉上。
若是尋常,崇珏早就偏頭看他了,但此番不知為何崇珏像是故意躲避他似的,神色淡然目不斜視走在人群中,好似一點沒注意夙寒聲的眼神。
夙寒聲又開始浮想聯翩了。
前世惡念也在無間獄各種嗜殺啊,也不見善念世尊受影響,指不定在他看來,色慾和殺人一樣,只是惡念的一種形式罷了。
夙寒聲
正在胡思亂想,視線無意中瞥見崇珏修長脖頸上的喉結上下滾動了下,腦海中幾乎是不受控制地浮現前世他坐在高大男人懷中,滿臉是淚地去咬他的脖頸洩憤的場景。
夙寒聲: …
一股燥意從後背襲來,夙寒聲做賊心虛地收回視線,伸著爪子給滾燙的臉扇了扇風,差點又被自己的“好色”給震傻了。
崇珏終於不能再裝瞎,偏頭看他,目露不解。
夙寒聲正要胡亂解釋,餘光瞧見前方元潛和烏百里正拿著四杯冷茶溜達著過來。夙寒聲一噎。
元潛一手拿一杯冷茶,視線四處飄了一會後,才恍然地落在夙寒聲和崇珏身上,故作偶遇地上前行禮:“見過世尊、少君,這麼巧呀,你們也來逛集市。”
夙寒聲渾身都僵了,欲蓋彌彰道: “是、是啊!就是來逛集市的,啥也沒做!”元潛: ?
烏百里冷淡地將兩杯冷茶遞給夙寒聲,頷首道: 不知世尊能不能喝慣冷茶。
夙寒聲接過來的動作一頓,趕緊將一杯冷茶塞到崇珏手中,乾巴巴道: “我、我哪兒知道他的口味喝不喝得慣啊,好端端的問我幹什麼?
眾人: ……
就連崇珏也察覺出來夙寒聲的不對勁。怎麼答非所問,胡言亂語的?倒像是想和他撇清關係似的。
元潛和烏百里卻悄無聲息倒吸一口涼氣,看著夙寒聲通紅的耳尖和恨不得將腦袋鑽到地縫裡的夙寒聲,哪裡還不明白。
少君斷袖,竟然真的斷到世尊身上去了!糊塗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