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年。
“趕緊想法子將玄臨的骨鏈解開。”乞伏殷不耐煩地道, “否則等通天塔塌陷,你第一個被抓過去獻祭,和兩千年前的三聖物一樣屍骨無存。
崇珏卻道: “我若以身殉道,天道便不會再尋其他三聖物。”乞伏殷愣了下,臉色難看極了: “你……”
這時他才明白,敢情方才崇珏那般狠心拒絕夙寒聲,是早就有殉道的打算。“愚蠢。”乞伏殷回神,冷冷道, 兩千年前四聖物並非是殉葬穩固不周山,而是………
轟隆隆!
一道天雷轟然劈下,不偏不倚正中乞伏殷的眉心。
乞伏殷話音夏然而止,瞳孔倏地擴散險些至滿瞳,身上一股無形的氣運陡然升起,好似有一股線和內室的夙寒聲相連。
轟的一聲。
雷聲瞬間消弭於無形。
乞伏殷驚魂未定,發冠被雷劈成焦黑的齏粉,長髮披散而下,顯得莫名狼狽。若非他身上有夙寒聲的一半氣運,方才那一下也許便和乞伏昭一起魂飛魄散了。
崇珏冷眼旁觀,等到雷聲消弭,才沒頭沒尾地說了句: “天道若傾頹,只由我一人性命拯救蒼生,不必牽連其他人也是好的。
他只想要夙寒聲能在這場浩劫中全身而退,無憂無慮活著。
乞伏殷被氣得半死,也不畏懼那雷譴的威
脅了,口不擇言道: “你現在總該知道當年夙玄臨被天道附身後,為何要將惡念拖下無間獄,只留下你在三界了吧?
崇珏冷淡看他。
乞伏殷罵他: “……因為天道就是看中你是個‘慈悲為懷’的蠢貨!稍微造出一場輕飄飄的浩劫,就能讓你心甘情願為他所用。三界蒼生關你屁事,死就死唄。這些年我族多少人死在天道手中,怎麼不見你去拯救?
乞伏殷自認“自私自利”,全然無法理解崇珏此人為天下蒼生而殉道的“佛心”到底從何而來?說好聽點是修出“佛心”,難聽點不就是迂腐好操控嗎?
崇珏卻道: “你不心甘情願為他所用,最後的結果是什麼?”乞伏殷渾身一僵。結果是…
三聖物慘死通天塔,魂飛魄散,爛柯譜的族人皆被打上拂戾族的烙印,墮落無間獄、流放西方限,永遠不見天日。
崇珏漠然看他: “我只想讓天下蒼生………和他能夠活下去。”乞伏殷沉默著和他對視許久,突然一言不發地從欄杆上跳下,拂袖而去。
崇珏重新閉上眼睛,手中撥弄著夙寒聲所送的佛珠,心中前所未有的平靜。
浩劫將至,夙寒聲的鳳凰骨……絕對不能讓三界知曉。
大大古
翌日一早,應煦宗晨鐘響徹整個山間。
夙寒聲一覺睡到大天明,昨日的傷已悉數痊癒,渾身清爽,就連昨日差點消耗完的內府靈力也悉數恢復了。
一大清早,乞伏昭來喊夙寒聲起床。夙寒聲已起了,正在穿謝識之為他準備的及冠華服,張開手讓伴生樹為他系衣帶系玉佩。
乞伏昭見伴生樹也迷迷瞪瞪對及冠禮服一知半解,無奈地上前親手為夙寒聲穿衣。夙寒聲打著哈欠,含糊道: “這麼早就要去嗎?”
“嗯。”乞伏昭道, 不少門派的貴客都已登門了,少君晚去不太合適。夙寒聲“哦”了聲,餘光一掃,瞥見乞伏昭脖子上好像剛剛癒合的猙獰傷口,蹙眉道: “你怎麼
傷到了?
說起這個乞伏昭也很迷茫: “不知道,一覺醒來就這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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夙寒聲看著就覺得疼,拿出靈丹塞給乞伏昭。
乞伏昭彎著眼眸溫柔笑了笑: 多謝少君。夙寒聲沒吭聲,對旁人的道謝依然不是特別自在,只能故作認真地垂著眸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