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位意氣風發,不像是要決戰的樣子。”
魯定方也不去聽他們說什麼,這時狂風大作,悶雷滾滾,三人也沒有回去躲雨的意思。
言諾達也輕聲道:“那應該什麼樣子?全都痛哭悼念死去的人,還是一步三回頭,和朋友訣別?魯堂主就是這樣。”
徐抒笑道:“這樣懸壺濟世的醫生,卻也少見。”
言諾達道:“別說,他給人搭脈開方還真沒出過幾次錯。”
徐抒撇撇嘴,苦笑道:“有一次就受不了啦。”
話音未落,背後虎嘯龍吟般的怒吼聲又傳來:“一老一少,在編排我什麼?”其實他的內力當世鮮有可以相抗者,自然聽得一清二楚,卻也不當真生氣。
徐抒兩耳嗡嗡發麻,不由得笑道:“這如狼似虎的吼聲,卻也是劑通便的靈藥。”
魯定方喝道:“好小子胡說八道,我且看看你有幾斤幾兩!”隨即如山嶽般泰然一掌打出,隱隱可震雷聲威勢,但帶著歲月痕跡的臉上還是帶著慰然的笑意,他存心要試徐抒功力,這一掌只使上五成內力,但其中繁複變化同樣使人歎為觀止。
徐抒不敢怠慢,但魯定方掌到途中又生變化,忽而似重拳剛猛,忽而似鐵手擒拿,忽而似掣掌劈下,忽而似一指洞天。他身法迅疾如電,徐抒看來直如七八個魯定方同時襲來一般,徐抒看得目瞪口呆,不知如何招架才是。徐抒知道江湖上的人練得一門絕技極為不易,這般似掌似拳、似鉤似指的武功卻是聞所未聞,但總覺千變萬化,總有破綻可尋,但是他卻像陷入眾人合圍一般,四面八方都是進攻,接下三招已是滿頭大汗,使勁渾身本事縱身閃避,聽得咯察一聲響,身旁碗口粗細的梧桐樹被魯定成掌風攔腰拍斷,木屑飛濺。掌風帶過徐抒腰間,腰帶也被打斷了。
徐抒窘迫不已,他衣衫敞開,分外狼狽,正收拾間,懷中那把槿葉留給他的碧玉簪梳落了下來,暮色中隱隱泛著玉色的光澤,閃電閃過,把徐抒的臉照的煞白。他小心翼翼地捧起玉梳道:“打壞我不要緊,把它打壞了可就不妙了。還好還好。”
言諾達一直在一旁觀戰,他像是沒事人似的看著這場戰鬥,這時笑吟吟地道:“魯堂主出手未免太狠,小兄弟救過你的親弟弟,你怎麼用這樣的本事對付他?”
魯定方道:“我自然極有分寸,快打上的時候我自然會收回來,怎麼會傷了小兄弟……”話還沒有說完,魯定成目光落在那玉梳上,顫聲道:“這個玉梳,你是……從哪裡得來的?”
徐抒見他神情激動,臉上的皺紋似乎平添了幾絲愁苦,道:“這是我槿葉媽媽留給我的。”
魯定方又道:“你是說槿葉?你的媽媽叫槿葉?”
徐抒笑笑道:“她不是我的親生媽媽,她總把我當什麼小主人,可是我又小又窮,這個小主人可是好笑。她對我可真好,她又善良、又能幹、又溫和、又對我好……總之,想來想去,我的媽媽十分完美。”書包 網 。 想看書來
011身世之謎(四)
“她確實很完美。”魯定方沉聲道,“這裡雨已經下大了,我們還是到同心堂裡去。”他的聲音忽然有些嘶啞,徐抒想起他剛才出神入化的武功,仍是欽佩不已,那樣英武的神采似乎和現在的凝重深沉並不相配。
三人回屋取了紙油傘,穿過這長長的庭院,七拐八折,眼前是一條寬逾六尺的青石大道,三人以輕功急行,徐抒耗力不已,勉強跟隨言、魯二人,他二人仍是神色淡定,不多時,一座精雅大氣的廳堂映入眼簾。早裡有一批人在這裡等候。正堂門前楹聯上書對聯一幅,上聯是:“頭戴夏,身穿冬,一蓑煙雨,仗劍平生共看風雲四起;從南來,向北去,幾棹清風,雲舟四海回首天地大同。”
徐抒注視著這幅對聯欽佩不已,不禁暗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