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略有機緣罷了。”姬飛晨和彤管並肩上山:“韋清琛呢?他不是早我幾天過來?”
“韋師兄在五毒廟打探情報,還沒回來。”
二人經過回頭渡,走在山麓上,突然看到前方有幾個樂使一系的弟子攜凡人上山。
姬飛晨看了一眼:“他們這是做什麼?”
“前天,六臂神宗有弟子投靠我們靈宗。因為他傷勢太重,需要血食療傷。所以,我靈宗下山幫他捉人練功。”
“哦?”姬飛晨驚訝說:“六臂神宗竟然還有門徒?我還以為,他們這一脈都死絕了。”
“天無絕人之路,據說是幫神宗採辦,沒在山門遇難。雖然被太霄宮追殺,但總算逃入我們萬妙山。”彤管幽幽長嘆:“也是一個可憐人,宗門破滅,孤苦伶仃的,我便做主派人收留他。”
“原來如此。”姬飛晨面色如常,隨後便跟彤管談論山色,把六臂魔神宗的事拋之腦後。
彤管把他神情收入眼簾,暗暗思忖:“我刻意說出魔宗弟子的下落,看他神情似乎毫無異樣?”
“這丫頭絕對是故意試探我,我千萬不能露餡。一般魔道弟子聽聞六臂魔神宗餘孽的情況,應該是什麼態度?”姬飛晨暗暗揣摩,扮作普通弟子的言行。
二人各懷心思,走入無相幽篁境的竹林。
彤管奉上香茗:“師兄以為,這次六臂神宗覆滅,對我元道局勢如何?”
“天目珠丟失,我元道氣運衰退,未來需要小心把控局勢。而且失了一脈門閥,後面又要亂很久了。”
“是啊,這次可就麻煩了。話說,師兄你對神宗吃人這一點怎麼看?”
肉戲來了!
姬飛晨心中凜然,面上裝出漫不經心的樣子:“吃就吃唄,與我何干。世間萬物遵循自然法則優勝劣汰,那些凡人打不過神宗弟子,被吃也是命。凡人吃野獸,神宗吃凡人,不外乎迴圈罷了。”
這是韋清琛的觀點,姬飛晨索性拿過來搪塞彤管。
彤管自然也明白,笑道:“這不是韋師兄的理念?師兄何必拿他的話來騙我?師兄你自己是怎麼想的?”
“我和他理念相同,若非如此,也不能走到一起。”姬飛晨端著茶,晃了晃,水面漂浮的幾片碧葉立刻打轉沉入杯底。
這茶應該沒毒?他們天心魔宗想必還不至於暗中下毒。至少要給我定罪後,通報陰冥宗才會下殺手。
彤管請他在幽篁境的竹林飲茶,刻意屏退其他人,見姬飛晨說話滴水不漏,索性便敞開問:“師兄為什麼要讓六臂神宗覆滅?如果不是因為看不慣神宗吃人的習性,何必費力覆滅神宗?”
“覆滅神宗?”姬飛晨面帶疑色,放下茶杯:“師妹這是說什麼?六臂神宗覆滅竟然跟我有關?這事我怎麼不知道?這種玩笑,還是別亂說的好。”
她這麼直白問,想必並非告知幾位靈君,訊息僅僅在她這裡?這樣的話,只要殺了她……
姬飛晨心中動了殺機,面上越發和顏悅色:“我當師妹今天行事怎麼這麼古怪,敢情在這等我呢!”
“師妹不敢拿這種事情開玩笑。只是手頭有一點東西,請師兄指教。”彤管拿出一塊留影石,上面浮現石野跳入通道的那一幕。
果然是這小子出了紕漏。也是,他這個老實人怎麼能玩得過彤管這個魔女?
“師兄能不能告訴我。你這個同門師弟是往哪裡去?”
姬飛晨沉默了一會兒,突然笑了:“原來是這裡出了問題。也罷,我便去跟靈君解釋一下。”說著,姬飛晨緩緩站起來。
“等等。”彤管收起留影石,連忙攔住姬飛晨:“何必去勞煩師尊,這只是我自己的疑惑,想要請師兄幫忙解答。不然心中揣著疑問,日後不好安心修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