俗,泉州的男風盛行,許多本地鄉紳富戶,只要不影響自己子嗣傳承,對著結契兄弟多是默許的。甚至,有些人家為了避免兄弟鬩牆,把庶子或是次子結個契兄弟也很常見。
紀安這一路走來,就被崔玄灌輸著泉州的風俗民貌,聽到這兒能光明正大的結契兄弟,眼睛都睜大了。這是古代嗎?思想如此開放先進,要知道,他一個現代人在現代時都待戰戰兢兢,小心謹慎,就怕被人發現了自己的與眾不同。雖然不用像西歐中世紀般上火刑架,可活在旁人指指點點的有色眼觀下,對紀安來說還是需要勇氣和動力的。
而沒曾想,泉州這塊地界竟然是男男合法,男妻默許,甚至於因為舊俗傳承,泉州對男子結契並不鄙視。因為,男子結契,在舊時,大部分就相當於為了家族不要子嗣,這樣的犧牲,在眾人眼中自然是要被高看和尊重的。
雖然泉州現在富裕了,也不用集全家之力傳承家族。但這樣的思維和舊俗,還是讓泉州對於男子結契要寬容許多。甚至,許多家族,若是為兒子結了契,為了不讓旁人說苛待自己兒子,一般都會分下家產,讓他們分出去住,。
而崔玄特意的把這風俗提出了也是有原因的。若是依著上輩子紀安的情史看來,怕是紀安對著女子並無多少興趣,加上和大皇子的那一段,崔玄雖然不敢肯定,但也覺得紀安差不多還是喜歡男子的多。
而泉州畢竟特殊,紀安來做知府,自然要多做功課。而另一個原因,則是崔玄心中的擔憂,泉州未發達時,那些家貧之子結成契兄弟,每日勤勤懇懇,為了討生活,一般很少能有閒情逸致生出花花心思。
但現在的泉州卻是經濟發達,富貴繁花,男子本就多情薄倖的多。結契,也漸漸變了味道。有的結了契又在外花心或是收妾納小,泉州的男妻,漸漸的也生出不少事情來,崔玄怕紀安重情心又軟,剛剛去泉州一衝動,怕是參合進那些是是非非中,徒增煩惱。
崔玄的擔憂自然是不會和紀安明說的,但也點了點紀安泉州的本土的勢力範圍。這些風月之事倒是小事,他和紀安來了江南,怕是這些勢力要重新劃分了。他可不想做個光頭司令,讓底下的人架空了他。
崔玄十分的反感底下勢力抱團,可能上位者都是如此,這次來江南是做了大量準備的。從幾年前開始,崔玄開始聯合一眾鏢局送信送物,慢慢的發展成民間一種通訊結構,按紀安起的名就是如郵局一般。
從兩年前開始,崔玄就開始細細的收集江南各處的民俗風貌和勢力劃分。這次來,他手裡的訊息,怕是一般的本地人都沒有他這麼清楚。紀安瞧著他師兄說起泉州各處滔滔不絕,言之有物的時候 ,心中的景仰真如淘淘江水延綿不絕。
有個能力超強,且一心為他的師兄,這感覺真不是一般的爽。紀安老老實實的聽著崔玄的科普,心中則是在想著自己去了泉州要如何如何為民造福。紀安想得好,他好歹是個穿越人士,雖然經常被他師兄打擊到,但他師兄已經是非常人了,不是他們這等凡人能仰望的了。那麼,剩下的和他一般的凡夫俗子,他還是有一定的自信的。
想著自己腦子裡各種各樣的措施手段,紀安相信,沒吃過豬肉難道還沒見過豬跑?然後,紀安壯志雄心的看著遠處,心中恨不得吶喊:泉州,我來了。
崔玄看著神遊天外,明顯沒集中注意力的紀安,眼裡閃過一絲溫柔。也不知道他這個小師弟腦子裡在想什麼,這麼出神。不過,也是自己擔心多了,以後,紀安是和他住一道的,在江南他是老大,在官場中又有幾個能被糊住眼睛,去招惹自己護著的人呢。
崔玄本想告訴紀安,去了泉州之後,他安排了紀安住在自己的官邸,最後,崔玄還是沒說。心中則是想到:阿安這幾天如此興奮,還是不要再讓他更激動了。
紀安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