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忠宇沒被安排在了原先的牢房,那兒失火,沒有休整,他就直接被帶走去了紀安早先安排的地方。等吳忠宇到的時候,紀安已經等著多時了。
大夫稍稍的給吳忠宇上了些金瘡藥包紮了一下就回去了,紀安坐在一旁並不做聲。一屋子的人靜悄悄的,半點聲音都沒有。好半天,吳忠宇才用沙啞而尖銳的嗓子對著紀安喊道:“我知道,這一定是你設的反間計,我不會上當的。一定是,一定是你。”
紀安看著明顯底氣不足的吳忠宇冷笑道:“是嗎?你也太高看你自己了。現在朝廷上下哪個不知道你是三皇子的人,孫德都因為你失了官位。你身後的人,我雖然不知道是誰,但無外乎哪幾個有數的罷了。現在,你早就失去了價值,那還值得本官如此大費周章。”
吳忠宇聽著紀安的話震驚的睜大眼睛,好似不相信紀安的話,更像被戳破的氣球,一下子就憋了。不可置信的開口道:“你騙我,孫家那樣的人家怎麼可能就被免職,三皇子那樣的天潢貴胄,無憑無據的,你們如此構陷,不怕性命不保嗎?”
紀安好像聽到了某個笑話一樣,對著吳忠宇藐視的看了一眼。那一眼在吳忠宇看來充滿了鄙視,同情和可憐,就好像吳忠宇是個小丑似得,半點也不看在紀安的眼裡。
吳忠宇慌了,他的依靠沒了。甚至若是真如紀安說的那樣,怕是孫家恨他入骨,依著他對孫家的行事瞭解。即使他被救出去,也不會有什麼好日子過的。還有自己家小,本想著他就算出不去,可那位怎麼也得顧忌一些。自然,他的家小也可以得到一些照顧,但現在卻是不可能了。
看著吳忠宇的驚慌失措,紀安面上不動聲色,心中則是知道他和崔玄的分析是正確的。這些日子,崔玄和他多次分析,還是覺得這幕後之人就算不是孫家之人也得和孫家關係不淺。
不然,吳忠宇的妻子只是個二房庶女,丈夫還是個犯官。孫氏帶著孩子回孫家怕是日子不會多好過,但孫氏的日子卻出乎他們意料。雖然沒有以前做官太太威風,但絕對算得上是富貴無憂了。
紀安早先分析過孫家,並不認為孫家是個特別重視親情的家族。對於孫氏這樣的態度,怕就有了蹊蹺。所以,崔玄就直接把這頂黑鍋給了三皇子背。反正孫家一直跟著三皇子混,擒賊先擒王。不管他們怎麼打算,真相如何,再沒查清楚之前。崔玄就已經先發制人,利用皇帝的心理,換了孫德。再讓二皇子把這件事釘死在三皇子身上。
這樣雙管齊下,不管結果如此,至少能最大程度的儲存大皇子一派的實力。崔玄做起來還是很拿手的,紀安沒去管這些事情,但這個是時候卻是能拿到吳忠宇身邊,斷了他最後僥倖。
吳忠宇本質上不是個真正能捨己為主的,在得知自己的四面楚歌之時,他選擇的不是一個人承擔所有的責任。而是能拉一個是一個,讓所有人跟他一起遭殃才好。所有,紀安這次終於知道這次事情是怎麼回事了。
原來,在吳忠宇考上進士之時,他的二叔,吳二在永淮縣深山中無意中發現了銅礦。這東西其實是個雞肋,雖然能賺錢,但風險十分的大,要是被抓住,那可是要抄家滅族的。
吳二雖然有心做什麼,可還是膽小不敢,直接告知了自家的侄兒吳忠宇。剛好吳忠宇被分派到了永淮縣做知縣,手裡也沒什麼銀錢。有這麼一個搖錢樹在深山,吳忠宇心中自然是有些想法的。
但他也不敢一個人就去開銅礦,想到自己妻子孫氏的家族,於是,他也告訴了孫氏。讓孫氏把這銅礦告知孫家,借花獻佛,在孫家面前露露臉。以後,孫家也能記著他的一些貢獻而幫襯他一把。
而孫氏回了一趟孃家,卻還是給吳忠宇帶回來一個訊息,她回去沒和家中人說。而是和自己的弟媳透了口風,而她的堂弟弟媳盧玉芬是三皇子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