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應良當然看得出來,今天李靖的舉止不僅反常,還有些不合情理,似乎象是在演戲做作,可是軍事天才李靖那一身的韜略本領,卻又是陳應良無論如何都捨不得放棄的,不重用太可惜,重用又不放心,在如何對待李靖這件事上,陳應良怎麼都有些左右為難,遲疑難決。
陳應良在這裡不放心李靖,那邊李靖隊伍裡又出了變故,十名安排給陰世師隊伍的通譯出列之後,突然有一名士兵大聲抗令,說自己不願去陰世師的帳下效力,抗令的聲音還直接傳進了陳應良和陰世師的耳中,“我不去軍法隊當通譯,我是來殺敵立功的,不是來當督戰隊殺自己人的,我不去,不去!”
當督戰隊既輕鬆又安全,那可是每一個不求上進的隋軍士兵夢寐以求的美差,現在卻突然冒出了一個不肯進督戰隊計程車兵,陳應良難免來了些興趣,便領了眾人打馬回到了李靖的隊伍中,結果又正好看到李靖麾下的一個隊正對那抗令士兵呵斥,“胡敬德,你給我閉嘴!不要忘了,你現在不是鐵匠,是大隋馬邑郡計程車兵!軍令如山,安排你去那裡,你就去那裡,再敢違抗命令,小心你的腦袋!再說了,安排你去督戰隊,那是虧待你嗎?別人想進督戰隊還進不去,你佔大便宜了!”
“出什麼事了?”陳應良開口詢問,又仔細打量那名抗令士兵,發現他身材高大強壯,面板黝黑,滿臉粗硬鬍子,一看就是個莽撞漢子,也難怪會有當眾抗令的舉動。
“大帥恕罪,都怪下官治軍不嚴,驚動了大帥,下官有罪。”李靖趕緊拱手請罪,然後解釋原因,說是自己安排了一火懂得突厥語的馬邑士兵給陰世師的隊伍擔任通譯嚮導,結果這個莽撞士兵聽說陰世師的隊伍不用上陣,只是躲在後方當軍法隊和督戰隊,馬上就不樂意了,堅決不願去給陰世師當通譯,結果就鬧騰了起來。
聽到李靖的解釋,陳應良不僅沒有生氣,相反還有些欣賞那個高大士兵胡敬德,便微笑著向他問道:“你叫胡敬德,你不想去督戰隊當通譯,那你想去什麼樣的隊伍?”
“稟大帥,我想去能夠上陣殺敵的隊伍。”胡敬德抱拳大聲答道:“小人投軍入伍,是想上陣殺敵,衝鋒陷陣,不想對自己人掄刀子殺自己人。小人斗膽,想請大帥開恩,給我一個上陣殺敵的機會。”
“很好,看在你的志氣份上,我給你這個機會。”陳應良微笑點頭,吩咐道:“李郡丞,換一個人去陰太守的隊伍當通譯。馬三寶,把這個胡敬德帶到你的軍中,讓他給你當通譯,上陣作戰的時候,把他也帶上,他在戰場上如果有什麼出色表現,記得告訴我。”
李靖和馬三寶各自唱諾,胡敬德也是大喜,趕緊歡天喜地的向陳應良行禮道謝,笑容發自肺腑,讓陳應良不由又是微微一笑,暗道:“是個猛將的材料,就看你在戰場上表現了。可惜,你如果換一個姓的話,我就馬上任命你為中軍護軍了。”
經過了這段小插曲後,陰世師帶著分給自己的通譯嚮導先走了,接著劉長恭也帶著分給自己的通譯回了右武衛大營整軍備戰,陳應良則帶著李靖和馬三寶等人繼續北上譙彭大營,也是到了這個時候,陳應良才找到機會與李靖單獨交談,微笑著向李靖問道:“李郡丞,我決定明天出兵強攻崞縣突厥,你有什麼看法意見不?”
“看法意見當然有,但下官覺得不必再說了。”李靖拱手答道:“陳大帥信任袁天罡先生對氣候雨水的預測,決意抓住這個難得戰機一舉破敵,下官說什麼當然都是沒用,與其徒勞無功,不如不說。”
“不錯,你反對我也不會聽,因為我絕對信任客師先生。”陳應良點頭,又微笑問道:“李郡丞,不知你是否有意象客師先生一樣,獲得我的絕對信任?”
李靖有些沉默,半晌才反問道:“陳大帥,下官不知你此言何意,下官是朝廷的官員,現在是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