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陳應良一度打算利用木蘭提供的情報詐開關門偷襲虎牢關,但仔細一盤算後,陳喪良卻又發現自己有些想得太簡單了,木蘭提供的情報固然可信可靠,但自己就算發出了假訊號,騙得虎牢關出援,想要乘機拿回虎牢關也是困難重重,因為駐紮虎牢關的瓦崗軍無論如何都不可能傾巢而出救援郝孝德這支李密軍偏師,就算出援也肯定會在關內留下充足兵力守禦,不會給隋軍留下太多機會。
同時,郝孝德軍營地與虎牢關之間區區五里的距離,能夠給隋軍奇襲戰術提供的活動空間也太小,即便讓軍隊化裝成敵人乘亂詐開關門,後續援軍跟不上也是空餘,只會白白害了奇襲關城的將士,而在關城外大量佈置伏兵的話,又很難瞞得過郝孝德軍和虎牢關出擊軍隊的眼睛,尤其是虎牢關的出擊軍隊,只要有一個人跑回關下告警,馬上就能讓隋軍的偷襲計劃前功盡棄。
有些不肯死心,陳喪良求計於眾幕僚,很武斷的告訴幾個幫兇走狗,說木蘭送來的蠟丸藏書絕對可靠,可以放心相信,然後詢問眾人可有辦法利用假訊號乘機拿下虎牢關。然而陳喪良自己都沒有辦法利用這一機會,就更別說性格比較正直的魏徵和袁天罡等人了,遠房表弟裴行方還直接指出道:“兄長,這事難度太大,且不說我們乘亂騙開虎牢關城門的可能很小,就算我們能夠成功騙開城門,立即投入大批軍隊入城巷戰,也很難迅速拿下關城,屆時賊軍只要開啟虎牢關東門,駐紮在虎牢關東門外的李密賊軍大量入城救援,被我們騙出城來的瓦崗賊軍和郝孝德賊軍也掉頭殺來,東西夾擊和我們展開大混戰,我們成功奪關的可能仍然很大,相反損失還註定十分慘重。”
陳喪良不吭聲了,心中不斷盤算分析,結果還是無可奈何的發現,裴行方的分析確實很有道理,自軍就算騙開城門並且大量投入兵力作戰,也很難在短時間內拿下虎牢關,屆時東門外的李密軍入城救援,郝孝德和瓦崗軍出關軍隊也掉頭殺來,自軍就註定要和敵人展開一場大混戰,屆時就算拿下了虎牢關,也肯定要付出慘重代價——付出慘重代價本來也勉強值得,但如果拿不下虎牢關,就可就虧得太大了。
“兄長,其實你大不可急於攻下虎牢關,現在這個情況,我們能夠一戰拿下虎牢關的可能也太小。”裴行方又說道:“賊軍郝孝德部屯兵虎牢關西郊,實力雖不足懼,卻也不容小覷,如果不拔掉這顆釘子,我們攻打虎牢關的同時,就得投入大量兵力監視防備於他,削弱我們本就不是十分足夠的力量,小弟認為,穩妥起見,我們的首要目標應該仍然還是郝孝德,而不是虎牢關。”
“陳留守,行方說得有道理。”魏徵幫腔道:“對於翟李賊軍來說,虎牢關遠比郝孝德更加重要,我們若是攻打郝孝德,虎牢關賊軍定然不會傾巢救援,但我們如果攻打虎牢關,虎牢關一旦告急,郝孝德必然不惜代價的全力回援,因為郝孝德就算丟了營地,也有虎牢關可以退守,翟李賊軍丟得起郝孝德的營地,卻丟不起虎牢關。”
“主次不同,我們的力量優勢不大,又不佔地利,先主後次過於冒險,一旦失敗就註定損失慘重。與其冒險輕進,不如先次後主,穩妥用兵,先拔掉郝孝德這顆釘子,削弱賊軍的整體實力,然後再圖謀攻取虎牢關。”
如果陳喪良是個喜歡孤注一擲的人,那麼倒是可能不聽裴行方和魏徵的規勸冒險賭博一把,可惜陳喪良並不是這樣的人,現今的局面陳喪良也不敢拿本錢種子輕易冒險,所以陳喪良終於還是改變了主意,點頭說道:“不錯,是不能冒險輕進,優先拔掉郝孝德這顆釘子再說,好在王世充那裡還撐得住,賊軍主力也決心先對付他再收拾我們,我們還有點時間。”
“對,對。”袁天罡好不容易逮到說話機會,連連點頭道:“制定戰術時,最好順便乘機驗證一下蠟丸藏書的真假,如果證明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