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慰,說陳喪良此戰有功無過,這一戰之所以曠日持久,也全是因為賊軍過於強大,地形不利和天氣原因,與陳喪良毫無關係,同時也少不得賞給陳喪良一些珠寶綢緞和美女,以諮獎勵。
楊侗的賞賜提醒了陳喪良一件事,回到東都的第二天,公務繁忙的陳喪良就抽空去了一趟天牢,探望正被關押在女監之中的裴翠雲和她孃親,儘管裴翠雲母女在獄中受到虐待,可是久別之後在獄中重逢,裴翠雲還是忍不住在陳喪良懷裡痛哭了一番,陳喪良則假惺惺的落下幾滴鱷魚眼淚,答應儘快設法營救裴翠雲和她娘出獄,至不濟也要請楊侗把按法律要被貶為奴籍的裴翠雲賞給自己,許久後才與落難小三灑淚而別。
也是到了當天晚上,陳喪良才得以坐下來,與之前一直留守後方的智囊房玄齡單獨交談,討論下一步的具體計劃。還是由房玄齡主動提起這個問題,向陳喪良問道:“賢弟,虎牢關好歹是拿回來了,王世充為人雖然下作,打仗方面還算靠得住,只要他能夠長期留駐虎牢關,起碼可以確保洛陽的東線無憂,讓賢弟你可以騰出手來應對其他變局,不知賢弟你下一步有何打算?”
“我當然是很想盡快提兵北上,把仇人李淵扼殺在搖籃中。”陳喪良苦笑著一攤手,道:“可是沒辦法,這次虎牢關大戰,我的精兵銳卒損失實在太大,剩下的也過於疲憊,還大都帶傷,想出兵也辦不到,所以也只能是先休整軍隊,恢復戰力,然後再從長計議。”
房玄齡點點頭,又問道:“賢弟,代王殿下派遣龐監門他們率軍五萬北上,前往太原征討李淵,不知你覺得勝敗如何?龐監門他們有沒有把握打敗李淵?”
“難說。”陳喪良如實答道:“李淵雖然起兵不久,士卒缺乏訓練,根基也不夠深厚,但大興軍隊的德行我太清楚了,上次楊玄感叛亂,表現得竟然比右武衛的二線軍隊還差,就算現在補充了一些從遼東回來的精銳,戰鬥力也還是不及現在的東都軍隊。更關鍵的一點是,代王殿下是命令征討李淵,而不是讓他們防禦李淵南下,他們如果採取攻勢的話,把握更不大。”
房玄齡又點點頭,還遲疑了一下,然後才說道:“賢弟,你沒發現你現在太過束手束腳了嗎?你雖然是東都留守,但事事都得請示越王殿下,坐擁糧山卻無法自主募兵,裴姑娘對你有救命之恩,落難後你卻連替她脫去牽連之罪都做不到,越王殿下的年齡也越來越大,還逐漸表現出了魄力主見,長此以往下去,你的前途難測啊。”
陳喪良笑了,笑著問道:“兄長,你該不會是想勸我效仿李淵吧?”
“賢弟說笑了,愚兄那有那樣的膽量?”房玄齡笑笑,又突然說道:“賢弟,你知道我是在勸你做什麼,王世充來到了東都,有人可以接替你守衛東都安全,想來陛下和殿下也不會拒絕你的自告奮勇,太原是個好地方,又遠離江都和大興、洛陽兩都,在那裡,你可以真正的大展拳腳。”
陳喪良當然知道房玄齡是想勸自己請旨去增援太原戰場,然後乘機謀取太原留守一職,擺脫束縛大展拳腳,但出於種種考慮和一些原因,陳喪良卻無法接受房玄齡的這個建議,只能是搖頭說道:“兄長,你的意思我當然明白,但是沒辦法,我在這次虎牢關大戰中損失實在太大,軍隊元氣還沒有恢復,現在就出兵去征討,說實話我也沒有把握。”
想起陳喪良昨天凱旋歸來時的滿營傷兵,房玄齡也不好再多說什麼,只能是改口說道:“既然賢弟有此顧慮,那也只能是先讓軍隊休整,全力恢復東都軍隊的元氣了,希望龐直閣他們能夠多支援一陣子,給賢弟你爭取一些休整時間。”
陳喪良笑了笑,心中暗道:“喬松兄,你以為我真的想去太原?且不說現在我真的去不了,就算我去得了,我也不會去,我如果去了,就永遠沒有辦法兌現四年前那句諾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