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在眼裡,然而就在裴仁基組織軍隊全力打造攻城武器的時候,李密的特使祖君彥卻飛馬趕到了新鄉戰場,代表李密命令裴仁基退守臨清關,裴仁基聞訊大憤,當面就質問道:“難道魏公也不相信我?難道魏公相信那些無恥謠言,覺得我會故意讓他麾下將士白白送死?再給我三天時間,三天時間內我打不下新鄉城,自刎向魏公謝罪!”
“裴將軍放心,魏公當然相信你,也知道那些無恥謠言不過又是陳應良小賊的離間計。”祖君彥解釋道:“魏公令你退軍,絕不是因為不信任你,是為了戰略大局考慮。李淵大軍步步南下,陳應良的東都主力隨時準備出兵,這時候你如果繼續猛攻猛打,只會給我們招來更多的敵人,但我們如果假裝中計見好就收,退回臨清關據守,陳應良就肯定會親提主力去戰李淵,待到東都空虛之後,我們再出兵攻打河內腹地,豈不是可以輕鬆許多?”
“德本將軍,臨清關已經在我們的手裡,等於是開啟了通往河內腹地的大門,只要魏公願意,我們的主力隨時都可以西進拿下河內全境,但眼下時機並不成熟,我們現在暫時退讓,將來就可以獲得更為有利的戰略局面,退一步海闊天空,說的就是這個道理。”
覺得祖君彥的話言之有理,裴仁基便也不再懊惱,立即率軍退守臨清關,臨走時還故意燒燬了快要造成的大批攻城武器,黃桃樹和孟善誼等人還道離間計得手,歡呼敵人兵退之餘,立即派快馬向陳喪良報喜,身在東都城中的陳喪良聽到這訊息卻不僅沒有歡喜,反而苦笑連連,罵道:“李密奸賊,打得好算盤。”但罵歸罵,手中主力不敢輕動的陳喪良照樣無可奈何,只能是眼睜睜的看著李密賊軍盤踞臨清關,俯視河內腹地,裝鴕鳥不去理會。
李密這邊還比較矜持,知道懂得剋制和選擇時機,陳喪良暫時還不用擔心,但軹關這邊就不行了,肩負重任的李淵叛軍偏師絕不會有什麼手下留情,那怕是冒著全軍覆沒的危險也肯定會一路猛攻,再加上陳喪良依稀記得段志玄好象也是凌煙閣名將之一,所以陳喪良對自己的小表弟也沒敢抱太大的指望,只求他能守住軹關,不讓叛軍殺入河內就阿彌陀佛。然而陳喪良卻嚴重低估了他的這個小表弟,低估了他的能力,更低估了他的自信和上進心……
八月二十七的晚上,夜空雖然晴朗,繁星也依然茂密,殘月卻已然似線,光線嚴重不足,正是打家劫舍敲悶棍的最好時機。乘著這樣的好天氣,已然相信獨孤武都將要投降的李淵叛軍二更便即出兵,由段志玄親自率領,以副手唐儉為先鋒,連夜向著軹關西門這邊摸來,張道源則暫時留守營地,三更時再組織後軍東進接應。
發起奇襲當然不能指望那些手裡還拿著鋤頭木叉的炮灰,所以段志玄和唐儉這次帶來的兵力雖然只有三千,卻是叛軍偏師最核心的軍隊,數量已經是叛軍偏師主力戰兵的一半,不過帶精銳出擊就是方便,夜間行軍不僅掉隊失散計程車兵很少,速度也可以得到保證,三更才剛半,唐儉和段志玄就一先一後來到了軹關近郊,潛伏在了狹窄漫長的關道路口外,耐心等待獨孤武都發出訊號。
月黑,蛙鳴,夜風呼嘯,蚊子猖獗,跳蚤臭蟲到處亂爬,在這樣惡劣的環境中耐心等了近半個時辰,當三千叛軍將士身上基本都已經留下蚊蟲可愛的吻痕後,軹關方向終於升起了濃煙烈火,隱約還可以聽到叫喊聲音。見獨孤武都守信用發出訊號,段志玄和唐儉無不大喜,當下唐儉立即率領一千前鋒快步衝進關道,段志玄則按照事先約定,率軍兩千屯駐在關道外,做好接應準備預防萬一。
軹關城中的喧譁聲越來越大,隱約還已經傳來了刀劍碰撞聲,唐儉率領的前鋒信心也越來越足,腳步如飛的衝到關下時,又無比驚喜的看到關城內已經是烈火沖天,喊殺遍地,還有許多隋軍士兵正在關城上廝殺,有一人還在關城上大喊道:“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