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預料的一樣,屈突通的右武侯大軍雖然回援到了河陽,但千里奔波下來,他的隊伍確實十分疲憊,尤其是作戰主力步兵大隊,更是累得不行,所以屈突通與我們聯絡,說是準備休整兩三天再渡河。”
這點是陳應良早就預料到的,自然不會太過驚訝,裴弘策又說道:“第二,我們的斥候探到,楊玄感逆賊已經撤回了扼守慈硐道和伊闕道的叛賊隊伍,集兵於金墉城大營,同時開始大量調集洛口倉的糧草到金墉城聽用,叔父和樊留守都認為,這應該就是楊玄感逆賊準備西進關中的訊號。”
這點同樣在陳應良的預料之中,陳應良同樣沒有驚訝,只是趕緊問道:“叔父大人,那衛尚書那邊可有訊息?”
“這是我準備告訴你的第三個壞訊息。”裴弘策的微笑有些苦澀了,道:“今天早上,樊留守給衛尚書的書信才剛送走,衛尚書那邊就已經先送來了一道書信,拒絕了樊留守要求他扼守崤函道的要求,說是大興軍隊的戰術計劃不用樊留守操心,他衛玄會自己決斷,總之不會拖我們東都軍隊的後腿就是了。”
“樊留守看到這道書信時,一定是氣得鬍子都翹了起來吧?”陳應良同樣苦笑了。
“樊留守與衛尚書是多年好友,當然不會因為這些氣話吹鬍子。”裴弘策微笑,“不過另外一件事,倒是讓樊留守氣得吹了鬍子。”
“什麼事?”陳應良一楞。
“和你有關的事。”裴弘策笑著說道:“衛尚書的信使口頭帶話給樊留守,指責樊留守貪功偽報,捏造了你這小子偷襲叛軍屯糧地、又從數萬叛軍隊伍中毫髮無傷殺出的荒謬謊言,欺君罔上,你從叛軍大營救出來的監門直閣龐玉龐大人,不管怎麼解釋衛尚書都不肯相信,還被衛尚書懷疑他已經投降變節,罵得狗血淋頭。”
“怎麼又來了?”陳應良哭喪著臉說道:“怎麼衛尚書也不相信我?”
“誰叫你這小子的戰報太過離譜,衛尚書不相信你當然是理所當然。”裴弘策開心的大笑說道:“別說從沒見過你的衛尚書了,就是無比欣賞你的樊留守和皇甫將軍,還不是反覆問了每一名報****將士,才敢相信你沒有偽報的?叔父可以打賭,你的這個戰績就是稟奏到了皇上面前,恐怕皇上也得首先下旨把你拿下,重刑拷問你這小子有沒有欺君。”
陳應良更是苦笑了,心說那時候好象你也不肯相信我,也是反覆問了許多報**將士,這才勉強相信我沒說謊的。
說了句玩笑話後,裴弘策重新收起了笑容,語氣鄭重的對陳應良說道:“賢侄,該說正事了,叔父今天晚上把你叫來,是想和你商量一下,你將來的前途問題。”
“請叔父賜教。”陳應良也有些緊張了。
“這次平叛大戰,你是保住東都洛陽的首席功臣,這點毫無疑問。”裴弘策沉聲說道:“你可以放心,樊子蓋和皇甫無逸他們在人品方面還靠得住,你的功勞,一定會被如實稟奏到皇上面前,官職封賞是肯定沒問題,弄個爵位也不是沒有希望,但叔父認為,你的功勞還不夠。”
“還不夠?”陳應良一楞,心說我立了這麼多功勞,居然還不夠?
“對,不夠!”裴弘策點頭,低聲說道:“因為這次洛陽保衛戰,我們是慘勝,各方面的損失都十分慘重,皇上即便論功行賞,也肯定考慮一下我們的損失,連累到你的官職封賞。而且現在的關中危機還沒有解除,楊逆叛賊還有打進關中的可能,如果真被楊逆叛賊得手,皇上一怒之下,說不定你的官職封賞就徹底吹了,所以叔父認為,你現在還不能休息和放鬆,必須還要繼續立功,一直堅持到楊逆叛賊徹底覆滅,你可能得到的官職封賞才保險,你將來的前途,也才會一片光明。”
“可是小侄怎麼繼續立功?”陳應良為難說道:“楊逆叛賊都已經放棄攻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