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那裡出了大風頭。唐王殿下說了,他和你之間雖然有些仇怨過節,你也對他失信過,但是他連你姐夫柴紹都能幾次寬恕原諒,更何況你這次還是將功贖罪,主動向我軍報告了你該死大哥的水攻毒計?你怕他計較過去的那些事,不敢和他直接聯絡先請老叔代為奏報,實際上大可不必!大可不必!”
“所以你放心幹掉你的大哥李建成吧,只要你宰了李建成獻關投降,唐王殿下不但既往不咎,還要封你為郡公,河北道行軍大總管,讓你帶著太原兵馬去幹羅藝竇建德,博一個封妻廕子,公侯萬代,唐王殿下言而有信,言出法隨,你可以放一百個心。對了,還有件事,你派來送信那個信使點背,不小心在山裡摔斷了腿,所以老叔我沒辦法,只能從戰俘裡挑選了一個你的舊部送信。你老叔封德彝。”
看完了這道惡毒到了極點的書信,李二簡直就是掐死封德彝老叔的心思了,怒極反笑道:“好!好!陳應良奸賊為了害我,還真是無所不用其極,居然連封德彝都搬了出來,這個老匹夫為了討好他的新主子,也是夠賣力,夠忠心!恐怕他對楊廣,都沒有他現在他對陳應良奸賊這麼忠心!”
言罷,李二立即向李建成單膝跪下,抱拳說道:“兄長,小弟可以對天發誓,小弟絕對沒有派人和封德彝老匹夫聯絡,更沒有向他洩露兄長你的水攻妙計!小弟若有半句虛言,天地不容!”
“我當然信得過你。”李建成點頭,然後又疑惑說道:“但是陳應良那邊,到底是怎麼知道我軍要用水攻的?這事即便在我軍之中,也只有極少數人知道,陳應良又是如何得知的?”
殷開山和張道源等幾個知情人臉色都變了,趕緊一起稽首行禮,賭咒發誓說自己絕對沒有洩露這個重要計劃,然後殷開山還小心翼翼的說道:“左都督,是否陳應良奸賊的細作探聽得知?”
李建成狐疑不語,李二又猛然想起一事,忙說道:“兄長,會不會是姐夫那裡洩露出去的?姐夫他也知道你的這個計劃,還在靈石戰場上不幸被陳賊軍隊生擒活捉,有可能會向賊軍稟報此事。”
“絕無可能!”李建成斷然擺手,嚴肅說道:“說賊軍細作有一兩條漏網之魚穿過我軍封鎖,把訊息稟報到陳應良面前,這點我還相信,但段綸絕無不可能,以他的脾氣,肯定是寧可和賊軍主力同歸於盡,也絕不會向陳應良洩露一字半句!”
李二閉上嘴巴,肚子裡也多少有些怨氣,暗道:“聽你的口氣,對段綸這個妹夫的信任,還在對我這個親弟弟之上了?”
分析了半天不得要領,在相信二弟不可能向情敵屈膝的情況下,李建成也只能是暫時認為是有隋軍細作僥倖探到李神通在文水上游築壩蓄水,又僥倖穿過太原軍的嚴密封鎖把訊息帶回靈石,沒有繼續追究下去,開口讓李二和眾將起身。然而殷開山卻又提出了一個新問題,問道:“左都督,既然陳應良奸賊那裡已經知道我軍在文水上游築壩,那他必然已有準備,我軍水攻已經很難奏效。但我們接下來怎麼辦?冷泉關再是堅固,賊軍如果不惜代價的繼續強攻,關口一旦有什麼閃失,我們就是想全身而退也是難上加難啊?”
李建成的臉色重新陰沉了,事實上李建成心裡也很清楚冷泉關不可能永遠守得住,全力堅守冷泉關也不過是為了爭取熬到汛期來臨文水汾水一起猛漲,然後再開壩放水一舉幹掉隋軍主力,而現在隋軍既然已經有了準備,那麼水攻肯定已經效果不大,到時候冷泉關一旦有什麼閃失,太原軍再無天險可守,再想盡數撤回幾百裡外的太原城絕對是比登天還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