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告訴你哦,”阿溫小心翼翼地回頭朝著身後看了看,然後靠近岑相思說道:“我阿姊什麼都會,就是做不了針線活。我從未見她拿過針線的。繡這個她可是一直追著玉環姑姑呢。就這麼幾片葉子,她拆了幾次了,手上紮了好多眼兒,最好笑的是她居然在繡花的時候還把自己的裙子也給縫上去了呢……”阿溫說著咯咯地笑了起來。
握緊了手中荷包,岑相思只覺得心疼。
“王爺。”楊玉環把兩扇門都開啟,對著他行禮道:“王爺吉祥!”今天第一次見到他,是要拜年的。
一眼望到楊玉環垂下的頭上插著一朵精緻的珠花,岑相思“嗯”了一聲。
“這個是姜小姐給奴婢的,也說是新年禮物。”楊玉環看到他掃了自己的髮髻不好意思的說道:“姜小姐晚上回來的時候親自給我戴上的,還打賞了奴婢一個紅包呢!”
“我也有!”阿溫從自己的懷中也掏出一個紅紙包著的小包來:“去年只有我們兩個人過節的時候阿姊就給我包了一個呢,不過後來都給我買好吃的了……”
“王爺。”阿溫又一次靠近他:“你給阿姊準備了什麼禮物啊,給我看看嘛……”話才說了一半,他就往後一跳:“你身上什麼味道?好難聞!”
抬起手臂岑相思聞了聞自己的衣袖:“大概是宴會上沾的酒肉味道……這麼難聞?”他緊張地看著阿溫。
“那我要去趕緊換掉!”看見阿溫點頭,岑相思轉身就走:“我先去收拾一下再來。”他有些不敢見暖暖。不知道該說些什麼。
從皇宮到逍遙王府是很遠的距離,姜暖一個人走了回來。在路上給阿溫,玉環還有巧心以及巧言買了新年禮物,然後給了他們。終於在大家的臉上看到了開心的欣喜的幸福的微笑,姜暖也覺得心裡暖和起來。
一頭扎進屋裡,鑽進被窩:“我有些累了,想睡會兒。”姜暖對跟進來的楊玉環說道。
“我陪著小公子,您有事就叫我。”畢竟歲數大些,楊玉環看出姜暖是有心事的。默默地關了房門出去,她並未走遠,一直陪著阿溫嬉戲,直到王爺露了一面又走了,姜暖的房間裡都沒有一點的動靜。
進屋偷偷地看了兩次,姜暖都安穩的睡著,楊玉環才輕手輕腳地離去,伺候著阿溫睡下,她才放心地回房去休息了。
這一夜岑相思來過又走,只在姜暖的房間裡站了一下。
他知道自己錯了,他也知道姜暖傷心,可他不知道該說什麼。突然的,兩個人之間就沒了話。
大年初二的清晨,姜暖病倒了。發燒發熱到神志不清。她只覺得頭沉沉的抬不起來,眼睛沉沉地睜不開……
模模糊糊地她知道身邊不斷地有人在走動,她甚至聽到阿溫伏在她身上哭泣的聲音,可是她動不了啊!好想摟著阿溫安慰他,然後告訴他‘阿姊沒事兒’,可她只能心急的想著,身體已經完全地不受自己控制了,她連動動手指都難。
每隔一會兒額頭上就會有不同的手撫摸下來,姜暖已經分不清都是誰了。身子一次次地被扶起,她好像是倒在誰的懷中,口裡被喂下湯藥,清水,不斷的重複這個程式使她煩躁,她只想沉沉地睡去——你們不要折騰我,讓我再睡會吧,我好累啊……
姜暖覺得自己好似一直在說這句話。
可是為什麼不聽我的話呢?身子再一次被抱在一個懷中,湯匙被送到了她的唇邊,鼻息中都是濃濃的湯藥的苦味。姜暖緊緊的閉著唇,一點縫隙也沒有。她潛意識裡決絕地拒絕服藥。
“暖暖,你是要放棄我了麼……”耳邊是誰的聲音,為什麼這麼痛苦?
“我們堅持了這麼久,你就這樣不要了我了?那以後我怎麼辦……”
嘶啞的聲音帶著祈求:“你不吃藥病怎麼好呢,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