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有她偷偷地大哭了一場,心裡就是容不下這個爹孃姐姐都寶貝不已的弟弟。總認為是他搶了自己的才該受的全家人的寵愛……
站在那裡,雖然拉住了女兒的手臂,如意娘想解釋幾句。忽然想起了路上姜暖一遍又一遍的囑咐:種子的事兒必須要爛在肚子裡,任誰都不能說的……她知道這事重要,所以生生把要衝口而出的話又咽了回去。
葛秋慧對於她孃的這個舉動也很詫異。她側頭看了一眼自己臂上攥得死死的乾瘦的手掌,不明所以地問道:“娘?您這是……”
“唉。”鬆了自己的手掌,如意娘抬手把女兒鬢角邊一縷被風吹亂的頭髮又攏到了耳後,眼中的女兒已經出落得如春天山上的野桃花般俊俏,連她自己都得承認,幾個孩子中數這個三丫頭最是好看。如今女兒眼瞅這長大了,頭二年就有媒人上門提親了,但都被葛秋慧一口回絕。她這個當孃的哪裡會不明白自己孩子的心思呢。可是……
“唉。”她又嘆了一口氣,用母親對自己孩子才有的溫和語調說道:“你別那樣說東家小姐。你看不透她。連娘也看不透她。但娘知道,東家小姐是個極精明的人物,她做事有分寸,心地又好。可不是我們這樣的人能比的了的。”
“我就知道娘您也會這樣說的。”葛秋慧的眉頭擰得更深了,煩躁之氣愈盛。腦袋一扭,有意無意地避開了她娘撫在她臉頰上的手。
從有了那個不該來的弟弟以後,她就刻意地迴避起家人一切的親近的動作,你們不是喜歡男娃麼?那就去抱他好了。不要再碰我一下……她在心底不止一次的冒出過這樣的想法。
“我看您和陳嬸兒都是被她騙住了。不就是一個從皇城裡出來的破落戶麼?沾了老太傅的一點光,然後裝神弄鬼的騙人!她有什麼本事啊,肩不能挑手不能提,她寫的字我也見過,和雞爪子刨的一樣,還沒有我寫的好呢。這樣的人,幹嘛在我們莊子裡指手畫腳?讓大夥都聽她的?”口中接連說著詆譭姜暖的話,讓葛秋慧覺得分外痛快,哪怕現在這裡只有她娘一個人聽見了,她也覺得是扒了那個女人的畫皮一般解氣。
“住口!”如意娘看到女兒非但不聽勸告,反而變本加厲地說得更加放肆,終於也起了火氣,她收了自己伸出的手,扭頭追向走在前面不遠處正在專門往水坑裡踩的兒子,“你這孩子現在是半點好話都聽不進去,好賴都不懂了……”
“……”聽著母親甩給自己的這幾句話,葛秋慧是很不服氣的,她張了嘴就想回話,忽然對上母親那帶著怒氣的眼神,只得換了小聲的嘟嚷:“就會這樣壓制著我,總有一天我會證明給你們看的……”
證明什麼?這個問題怕是連她自己也說不清楚。
用了晚飯,對著那張寫了潦草字跡的紙張已然研究透徹的禍害,入侵者,狐狸精姜暖打發了阿溫請了葛老實夫婦過來。
眾人搬了凳子圍著那幾個麻袋隨意的坐了。
“我們來看看這個。”這一次姜暖開門見山,沒有忽悠,甚至連句客氣話都沒有的就直奔主題。只見她麻利地解開了綁在麻袋口上的麻繩,把口袋往下一翻,讓裡面的落花生露在眾人的眼中。
用眼睛掃了一下大家面上的表情後,她拿起一顆,單手拇指一按,‘啪’的一聲擠開一個口子,然後兩手麻利地將花生殼剝開,倒出了裡面兩粒包著紅褐色外皮的飽滿的果仁,攤開手掌,在眾人眼前一一走過。
兩顆好看的豆子躺在她嫩白細膩的似是連掌紋都極淡的小小的手掌裡,看得青山心口一熱,臉又莫名其妙的發起燒來。
“這個是落花生的種子,這裡五個麻袋一共是一千斤重,都是我使了銀子從農部的衙差手裡哄出來的。”看著在座的幾個男人同時瞪大了眼不可思議的望向自己,姜暖沒有一點做了壞事後的心虛,她只是